我左右看了看,這是一棟很大的竹樓,並沒有看見門或者其他入口。一問才知道,原來他說的偏屋在外面。 我在一大群人的圍觀下,渾身不自在的走了出去,出門後我才發現,我在一個像是寨子的地方。寨子四周都有高高的崗樓,每個崗樓上面都有佩戴苗刀的青年站崗。 整個寨子佔地很大,建在並不平坦的山腰上,一座座吊腳樓鱗次櫛比的向上蔓延,一層蓋過一層。我眼前的這個吊腳樓是最大的,斗拱形的瓦蓋一共三層,每層都有四個椽角。 每層椽角都蓋著一層向上的飛簷,廊洞下雕龍畫鳳,鑲嵌著許多木雕異獸,跟中原傳說中的有些許不同。三層樓外圍,都有裝飾用的陽臺木欄,看起來既古樸又大氣。 這個吊腳樓正好在整個寨子的中間,無論從規模還是位置來看,都是這裡的中樞,相當於我們那裡的村長家。 我不自覺的往下面看,除了成群結隊嬉鬧的小孩兒外,還有很多十七八歲的少女,坐在一個個閣樓上閒話閨中,有些竟然還在刺繡。很難想象,這麼古老的技藝,在現今社會還能應用於生活。 寨子裡除了崗樓站崗的以外,青壯年的男人很少見,不知道是不是下地幹活了,現在是冬天,就算湘西還在零上,那也應該沒什麼農活了啊····· 看了兩眼後我就回過了神,準備去偏屋找虎子他們。我是出屋後才明白啥叫偏屋,這裡的吊腳樓建築風格很奇怪,可能是因為潮溼或者雨季長。建築底部都用許多樁子架起來,遠離地面一米多。 除了中間的主屋外,兩側還配有兩個廂房。這本來是無可厚非的,就像我們城市中的幾室幾廳一樣。但奇怪之處,就在於廂房和主房之間沒有門,是不互通的。 我從這邊樓梯下來,正要從另一邊上去,一旁正在抽水煙的老大爺笑著遞給我一個碗。我問他裡面是啥,大爺嘰裡咕嚕的說了大半天,我一個字也沒聽懂。 最後我無奈的直接一口給幹了,溫涼的液體入口,那種甘甜的滋味就甭提了,還怪好喝的。我剛才看裡面黃橙橙的,還以為又是豆油呢,嚇我一跳。 我把碗還給大爺後,到了聲謝剛要走。大爺知道他的話我聽不懂,乾脆直接伸出胳膊攔住了我。然後他拿起身邊的銀壺又給我倒了一碗。 我不解的看著大爺,不知道他這是要鬧哪樣。我也沒說我渴啊,這是要給我灌個水飽?我這邊正猶豫要不要喝呢,周邊圍觀的少女們湊了上來,圍著我唱起了山歌。 我看著她們臉上質樸開心的笑容,覺得這可能是個什麼儀式,於是我把那一碗接過來又給幹了。周圍立馬爆發起一陣歡呼聲,我以為完事兒了呢,誰知道大爺又倒了一碗。 第三碗我是小口小口喝的,因為我在想對策。我不知道他們這儀式要喝幾碗,並且她們裝茶水的碗確實大了些,我都快被灌飽了。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第三碗喝完後,這些人包括那個老人家看我的眼神都變了,顯得更加的熱情,卻也讓開了路。我一邊笑著挨個跟著點頭,一邊沿著木樓梯往偏屋走。 這一次她們很有禮貌的沒有跟上來,而是就地散了。我也終於鬆了口氣,說實話,我這人有時候臉皮還是挺薄的,受不了太多人圍觀。如果全是女人的話,那就更尷尬了。 我咣咣敲了兩下門,裡面喊了聲進來,是餘媚的聲音。我推門就進,發現虎子和餘媚正坐在一張竹桌前,不知道剛剛在說什麼,餘媚的眼圈有些發紅。 見我進來,餘媚緊忙揉了揉眼睛。我上下打量了他倆一眼,餘媚此時穿著一身苗族服飾,頭上戴著工藝繁瑣的銀帽,脖子上還帶著一個大銀圈,上面囉裡囉嗦的掛著一堆裝飾品,紅色的苗服把她襯托的別有一番風味。 咱看虎子我頓時憋不住笑了,這傢伙最近好像瘦了些,身材緊實了不少。他一身天藍色的衣服,扎著紅布腰帶,腦袋上被藍布包裹著,活脫脫的本地人,都不像是入鄉隨俗後的。 虎子老臉通紅,氣急敗壞的問我笑啥。我沒理他,笑著誇餘媚漂亮,並好奇的問她,別的小姑娘都穿藍色的苗服,為啥只有她穿紅色的,是因為跟虎子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