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問米一族的寨子中,我休息了一個星期。期間,餘媚在一一感謝之後,將趕屍人一脈,還有巫蠱村的人,分批次的一一給買了票,讓他們先回去了。 我問她為啥不過幾天一起走,餘媚給我的答案是:快到耕種的時候了,他們還得回去幹活兒呢。 聽聽,多麼接地氣的答案。要麼說武俠小說都是虛構的呢,那些高來高去的大俠們,整天風花雪月遊山玩水,動不動還能接濟別人,他們的錢從何來? 答案只有兩個,其一,他們平常脫下華服斗篷之後,那也是要下地幹活的。其二,那就是他們是賊,搶完劫之後,再施捨窮人,買個心安。 這七天我也沒閒著,某天在虎子他爹喝的大醉之後,我把他騙到河裡洗了個澡。然後趁他睡著,把他鬍子給颳了,頭髮也給剪了。 虎子見到他爹以後,死活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別說他不信了,我都他孃的有些懷疑,虎子真是他生的? 虎子他爹收拾完之後,簡直與之前是天差地別。長得劍眉星目的,別說年輕時一定是個大帥哥,就是現在打扮打扮,出去也會被萬千少女當做憂鬱的鑽石王老五。 那面板白的,竟然跟寶兒有一拼,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十年來,被油泥給捂出來的。再反過頭看看虎子那又黑又大的臉,我都懷疑他媽媽是不是非洲人了。 虎子跟我說,他爸醒了過來,一直對著鏡子發呆,連酒都不喝了。嚇得我趕忙過去,生怕因為我給他收拾乾淨了,他再想不開。 誰知道,當我倆大眼兒瞪小眼兒的愣了一刻鐘後,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天賜,謝謝你。” 我不知道他謝我什麼,於是我沒敢搭茬。 他拿起了旁邊的酒瓶子,想了想又放下了。最後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又給我倒了一杯。 我倆聊了整整一個上午,出了那個門之後,我感覺全身無比的放鬆。 整個過程中,都是虎子他爹在說,而我只是嗯嗯的回應著,做一個專注的傾聽者。 他說魯班書從幾百年前,他們家某代祖先開始,便一代代開始傳承了下來。沒人知道這本書是怎麼來的,就連虎子的爺爺也不知道。 但是祖宗留下一個古怪的遺訓,那就是魯班書中的一切法門,都不可以輕易施展,他們徐家更是要本分生活。不可經商,不可為官,總之就是不可入世。 虎子他爹說他不理解為什麼要這樣,他不想像自己父親一樣,一輩子臉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所以兒時死活不肯學魯班書。 但祖訓不可違,虎子的爺爺逼迫他將魯班書背的滾瓜爛熟,並且告訴他。學魯班書者犯缺一門,必定應在鰥寡孤獨殘之中,所以才不讓經商做官。 虎子他爹不願意一輩子做農民,所以即便背下了魯班書,但是從未修煉過。甚至還偷偷的跑到了大城市,走關係到一個國營廠子當了工人,也正是在那裡,認識了虎子的媽媽。 後來,虎子他爹帶著虎子的媽媽回老家結了婚,原本還打算再出去的,那是虎子的媽媽有了身孕,這才決定等孩子生下來,斷了奶,兩口子再走。 結果沒想到,虎子出生引動天象,招致了大禍。虎子爺爺道行雖然精深,奈何年事已高,一邊戰鬥,一邊遮蔽天象,還要保護一家人,最後慘死。 當時若不是那隻大狐狸,虎子他家就徹底滅了門。 從那以後,虎子他爹恨自己,如果他好好學習魯班書,和自己父親聯手,那麼妻子和父親就不會慘死。 他更恨魯班書,這本書在他心中,就像是一個詛咒。他背了下來,即便沒有練,但還是犯下了缺一門。 他讓虎子學魯班書,是因為那隻大狐狸的話。大狐狸救下他跟虎子以後,對他說,虎子必須學好魯班書,如此才能保護自己,他的命格,註定今生不會平坦。 這二十年來,他有悔恨,有怨恨。他不敢面對虎子,一見到虎子,他就想起自己的父親,和虎子慘死的母親。他甚至不敢清醒,無時無刻不在醉生夢死當中。 “那叔叔您是怎麼知道虎子有了危險的?您的道行怎麼會那麼高?”我不解的問道。 虎子他爹嘆了口氣:“因為,當初救我們的大狐狸又來了,她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