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時針、逆時針交錯按摩,如菁閉著眼睛享受著蘭德溫熱手掌的輕撫,舒服極了。
突然,一個男人嘲諷的聲音傳來:“一對鳥男女,怪不得急著出院!”蘭德抬起頭,看到安在飛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幾步之外的小徑上,滿臉的輕蔑和不屑。蘭德給如菁胸部蓋上浴巾,壓抑心中的怒氣,想站起來解釋一下,如菁卻拽了一下蘭德的手臂,依然閉著眼,悠悠地說:“比你,還差得遠那!”安在飛用力踢起腳邊的沙石,一回身,扔下一句:“我讓你,臨死,也*!”,揚長而去。
蘭德想著,自己太大意了,這裡雖然是秘密軍事基地,但也不是絕對不會有人來。可是,沒想到,她們關係會這樣糟,他們之間到底有怎樣的故事呢?如菁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穿好泳衣,又重新回到池子裡,很冷的樣子,只把頭露出水面,仰望著遠處的蒼穹,彷彿天空中一片飄零的落葉,茫然不知所以。蘭德把自己的身體挪過去,輕輕把她摟在懷裡,輕輕地說:“願意把你的故事,講給我聽嗎?”
如菁靠著蘭德結實的臂膀,在溫熱的水裡,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一根羽毛,輕飄飄的,而心中壓抑太久抑鬱卻在升騰,渴望著釋放。她深呼一口氣,才悠悠地說道:“還是先從我的父親講起吧!”
(十六)家庭背景
我的父親畢業於“哈軍工”,在這個高幹子弟如雲的集體裡,他看慣了不一樣的老子,不一樣的兒子,甚至學校也這樣。那時學生都住校,規定家長不能給孩子送零食,可是,有的家長給自己的孩子送來了,學校領導就規定,必須收,這就是父親接觸的最初“政治”。父親厭惡這一切,他認為他施展的天地在軍營,於是在學校努力學習,最終也如願走進了軍營。正當父親想在部隊有所作為的時候,百萬大裁軍開始了,又由於那些曾經的同學的背景,他這位優秀的現代戰爭指揮員,離開了心愛的軍營,走上了地方領導崗位。
1985年底,父親帶著多病的母親,還有我和妹妹來到這個東南濱海城市,父親就任該省的省委副書記,我們一家住進了省委大院的一棟小樓。那年我上初三,正是一個青春勃發的女孩子,我沒有父親的失落,恰恰相反,我喜歡這個改革開放的前沿城市,喜歡和煦的海風,喜歡大街上漂亮的紅裙子,喜歡錄音機里港臺音樂……總之,喜歡那種壓抑許久的噴發。
雖然喜歡這個城市,但是由於中考,沒有時間享受這裡的青春氣息,中考結束的一個傍晚,我如出籠的小鳥,騎車到市區最大的廣場——開放廣場去玩。廣場好大呀,音樂噴泉下,新潮的人兒跳著交誼舞,然而最吸引我的是,巨大燈塔雕塑下的一群男生,看個頭顯然是高中生,他們有的穿著牛仔裝,感覺衣服上不是兜就是紐扣,儘管是夏季,他們都帶著一幅露著五指的黑色手套,他們隨著身邊錄音機裡的音樂,像機器人似的移動著,有時又“刷”的一下,以手為軸,旋轉自己的身體,有時又像打架似的,互相挑釁……我簡直著迷了,感覺太帥了。一會兒,不知從哪兒來了幾輛腳踏車,其中一輛,跳躍一個個臺階,在一米高的石臺騎得飛快,突然,嘎然而止,前車軲轆抬起,成為再一個雕塑,太刺激了,贏得圍觀的女生一陣陣尖叫和男生此起彼伏的口哨。我也興奮地鼓起掌,這時這個男生突然從高臺上躍下,向我這邊騎來,其它腳踏車緊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