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兩聲，卻讓人不寒而慄。

氤氳著風暴的瞳孔此刻深深的注視著劉洋，彷彿要將他捲入那可怕的地獄之中，永遠逃不出的深淵。

「你是誰。」

劉洋的瞳孔微縮：「顧廉，你別欺人太甚！」

「跟你有關係麼。」顧廉眉骨微動：「敢罩著這個廢物，你以為你是誰。」

「顧廉——！」

兩夥人在這聲破音的怒吼中齊齊亮出了傢伙。

按人數來算，劉洋這邊的人的確很多，因為北承注重的並不是家室，而是能力。

而顧廉這邊，說白了，就是那些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們湊成的有東西一起吃、有架一起打的小團體。

雖然人數不成正比，但是真要是打起來，哪邊贏哪邊輸還不一定呢。

顧廉散漫的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然後抽出一根放進嘴裡，點燃它。

帶著菸草獨有的香氣徐徐而升，繚繞在顧廉周身，似夢似幻般迷濛。

劉洋看著他，雙眸中閃過一抹陰霾，就像通向地獄的大門敞開，飄飛出來的第一縷鬼魂。

「你應該知道，這次來了，就沒那麼好離開了。」似威脅又似警告的話語在屋子裡響起。

劉洋神色輕蔑地看著顧廉，等著他那一直無所謂的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

那一定很好看。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劉洋是一個自負的人，他可以篤定，輸得那個人，不會是自己。

富二代又怎麼樣？如果輸的人只會回去哭卿卿的找媽媽，那不更加印證了富二代們的懦弱和可笑！

這邊對峙著僵持不下，那邊李由森給葉嘉鬆綁，看著他滿臉的傷，不由得皺起眉頭。

「你也真是的，在自己家校門口都能被抓走……」

「草，有空說我不如嘶——」

不知道扯動了哪根神經，葉嘉疼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李由森皺著眉，道：「行了行了你快別說話了，都成傷殘人士了嘴還不閒著。」

扶著葉嘉來到顧廉身邊，顧廉看著葉嘉疼的呲牙咧嘴的模樣，心裡鬆口氣的同時還升起一股怒火。

眉心微蹙，顧廉對李由森道：「你帶他去醫院。」

「我不去！」葉嘉叫道：「我要在這裡待著。」

——看著那幫孫子被打的落花流水！

顧廉懶得跟他說，給李由森使個眼神，葉嘉便被半拖半拽著消失在門口。

葉嘉和李由森離開後，顧廉神色慵懶的靠在門框上，懶懶的抬起眼皮，瞳孔深處似乎閃動著某種意味不明的波瀾，嘴角泛著冰冷的笑。

「現在，可以開始了。」

……

電梯裡，葉嘉照著鏡面，看見自己鼻青臉腫的模樣，心裡默默垂淚。

——老子的花容月貌、老子的天姿國色、老子的瀟灑帥氣……

見他一副瓊瑤奶奶劇本里惹人憐惜的表情，李由森嫌棄的瞪了瞪眼：「你別是要哭吧？」

葉嘉深吸一口氣，用還算健康的腿踹了他一下：「你才要哭呢！」

「行了，去醫院包紮一下，什麼事兒都不會有的。」李由森安慰他：「身上也沒有劃傷，頂多是淤青紅腫幾天，不會破相的。」

「萬一有內傷呢！」葉嘉叫嚷著。

李由森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的臉一眼：「臉上能有什麼內傷？除非隔山打牛，把你腦子打壞了。」

「窩草你還是我朋友麼，給我滾滾滾！」

話落，電梯到了一層，剛剛開啟門，一個喘著粗氣滿頭大汗準備進電梯的人便映入葉嘉的眼簾。

葉嘉清澈的眼睛裡倏然透出無比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