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葛榮的肚皮下生存。
北面,以前杜洛周的勢力範圍全都是葛榮的,那幾乎打通了與塞北的所有通道,雖然有幾座城池為官兵重奪回去,但並未斷去葛榮北通塞外的商業網路,自琢鹿以下,順太行一脈相聯,而鮮于修禮只不過是在葛榮包圍下的城池之中挖出一塊狹小的天地,他們之間註定只有一個人能夠成王。
當然,鮮于修禮知道自己起事能夠快速發展,與葛榮脫離不開干係,而定州城更有可能是葛榮拱手相讓,在表面上,他對葛榮不得不禮敬有加,可骨子裡巴不得葛榮早死一萬年。
葛榮也曾多次與他交涉聯合結盟之事,但鮮于修禮卻找理由推脫了,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受人控制的結果,他的野心絕對不比葛榮小,他也從來都認為天下沒有人配約束他,他與破六韓拔陵的結盟是迫不得已,被蔡風所逼,而且是由當時的形式釀成了那種局式,他不得不妥協,正因為他的傲氣,所以與破六韓修遠極不投緣,這就註定使他成為葛榮的敵人。
既然與葛榮的敵我關係已經確立,他就不得不小心防範。
鮮于修禮是個極為謹慎的人,對於新樂守將自傲的一舉一動,他都幾乎瞭若指掌,這是他的自信,任何擁有野心的人,都會有自己的拿手好戲,因為那是他們的自信。
葛榮會伏下奸細,鮮于修禮也同樣可以做到。
此刻,白傲究竟潛伏在什麼地方,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雖然他對搖搖欲墜的兵力分佈情況並不清楚,但只要知道白傲在何處便行。
鮮于修禮此刻站在定州城城牆高處的哨樓之上,放眼眺望,在這塊平原之上,至少可以望到十里開外的景觀。當然,那只是一片密林,他所看到的,是天空中的飛鳥,以及自地面揚起的塵土。
鮮于修禮之所以清楚白傲駐兵的方位,並不是靠這般觀察,而是憑藉探子,分佈在各地的探子,他不知道為什麼白傲會潛伏在那裡,但肯定有因,不過,他並沒有必要去理會白傲,因為對付白傲的人大有人在,那就是元融的大軍。
元融也是一個獵手,同樣也是一個獵物,元融、白傲、鮮于修禮,三人所扮演的是雙重角色,既是獵物,也是獵人,誰狩獵本事強,誰就能活到最後,這是實力與智慧的較量。
鮮于修禮有方法讓白傲對上元融屬下的頭號先鋒候景,因為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候景,一個年輕但卻極有天分的將才,在葛榮對付破六韓拔陵之戰中表現得極為出色,因此,爾朱榮將他推薦給元融,元融對這個先鋒也很滿意。
鮮于修禮喜歡看龍爭虎鬥,白傲也是個不俗之人,但他和候景究竟誰更厲害一些呢?
在很遠的地萬,鮮于修禮看到了飛揚而起的塵土,那是大軍通行的徵兆,而且可自飛揚的塵土中看出其陣容和人數的大概。
一切都在順利地進行著,鮮于修禮眉宇之間閃過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更展現出幾許自信,而在他正想轉身之時,他見到了幾匹快馬,如飛般向城下奔到。
“報大帥,是韓將軍等人!”鮮于修禮身邊的一邊偏將出言提醒道。
“放吊橋!”鮮于修禮沉聲道。
“放吊橋……”聲音立刻傳至城下。
“轟……隆……”沉重而巨大的吊橋緩緩放落,門口的鐵鏈絞動聲刺耳至極,而在此同時,城門開啟一道不大的裂縫。
那幾匹快馬飛速弛過吊橋,竄入城中。鮮于修禮的手掌緩緩握成拳頭,他感到力量應手而生,天下似乎就捏在他的掌中一般。
快馬停下,在城門的關閉聲和吊橋絞動聲中,幾條人影如飛般掠上哨樓。
“報大帥,屬下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候景引向白傲,此刻候景中計向南撲去,弟兄們會陸續撤回!”上樓者正是剛才快馬入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