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球,你太狂了,算起來,我們與你烈焰魔門還有些淵緣,既然你不識好歹,我也不必與你客氣!梅老,殺了他!”鮮于戰勝憤怒地道。
田新球的眸子之中暴閃出一縷冷冷的殺機,那森寒肅殺的氣機如實質存在的流水一般,淌過虛空,淌過每個人的心頭。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尤其是鮮于戰勝,他似乎感覺到那股氣機已經鎖住了他的心神,一種無可抗拒的孤立讓他只想發出一陣狂嚎。
“很好,我就先殺了你!”田新球的目光直逼鮮于戰勝,冷冷地道出這幾個字。
所有的人心中再寒,鮮于戰勝禁不住退了兩步,他實在沒有膽量直接面對田新球,他自對方的話中感受到了那種強烈無比的自信和殺機,這讓他對眼前所有的力量失去了信心,似乎發現死神在逼近,此刻他竟有些後悔剛才不該向三老下達那樣的命令。
※ ※ ※凌滄海饒有興趣地望著兩個拄劍而立的老者,微微有些訝異地問道:“你們認為我所說的不是真名實姓嗎?”
“在禪宗之中用刀的人並沒有多少,而姓凌的更沒有,而禪宗的後人中似乎也沒有姓凌的,如你這般武功,這般年齡,又豈是這般名不見經傳……”那老者說到這裡禁不住剎住話音,臉色有些變了,哺哺自語道:“滄海,滄海……怒滄海,凌滄海……”
“你是煩難的什麼人?”另一名老者一聽同伴喃喃自語的聲音,禁不住驚訝地問道。
凌滄海眸子之中再次閃過一絲訝異,不答反問道:“那你們又是什麼人?”
兩個老者一愣,相視望了一眼,吸了口氣道:“我們也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幾十年未出江湖,只記得當年江湖中人都稱我們為寒梅七友,抑或寒梅七子之類的!”
“寒梅七友?”凌滄海吃了一驚,問道。
“閣下也聞過在下等人的賤名?”那兩個老者並不感到意外地道。
凌滄海臉上立刻顯出不屑,更多了幾絲鄙夷,冷冷地道:“江湖中人都以為你們死了,沒想到卻在這裡幹起了掃地打雜的活兒,真讓人失望,你們空有一身好劍術,卻不去復興鐵劍門!哼……我真為你們感到有些不值!”
那兩名老者的神情立刻綻出一絲慚愧和痛苦之色,更幽幽地嘆了口氣,似乎有些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覺,一縷難言的蒼涼之感在虛空中漫開。
凌滄海似乎也覺得自己說得太直接了,但想到當年名動天下、紅極大江南北的鐵劍門如今卻是冰消雪融,在江湖中不堪一提,心中就有一肚子氣。
“不錯,我們的確是罪人,哈哈,空負一身劍術卻為人掃地打雜而不去復興鐵劍門,你說得很對!”兩老者拄劍跪倒,眸子之中滑出幾行慚愧的淚水,清澈至極,自那皺紋溝裡滑落地上,竟有一種讓人心酸之感。
說起來,寒梅七子可算是比客夜星和劍痴都高一輩,七人劍術之高,當時在江湖中享譽極盛,惟有天痴尊者及鐵劍門老一輩人物可比。更難得的是七人所組合的劍陣,即使天痴和煩難這等武林項級人物也無法佔得便宜。當時七人被譽為鐵劍門最有潛力,也最有前途的新一輩。可是在邪、冥兩宗禍亂江湖之前的一個月中,他們七人竟然同時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在江湖中出現過,於是有人認為他們一定被邪、冥兩宗的人給害了,而鐵劍門的高手在邪、冥兩宗那一役當中幾乎元氣盡傷,七十多名不世好手所剩無幾,而天下間,也幾乎沒有哪一派出現過那麼多的高手。有人說,如果那一役中有寒梅七友駐守鐵劍門,以他們的劍陣就足以殺死不拜天座下四大殺手之首的意絕,也定會為鐵劍門挽回二十餘名高手的性命。那一役之後,鐵劍門殘存的弟子只盼寒梅七友未死再回來重震鐵劍門,可是這七個人就像一個謎一般,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