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驚諸人臉色都變得難看,便像是天空之中那已飄灑而下的幾片衣服碎片,那般單薄。蔡風的身子猶若一陣殘風,沒有絲毫放鬆,隨著他們的七道軀體彈出,也跟著飄逸而至,手中沒有劍,劍不知道在哪兒,但任何人都知道那柄劍的存在,那柄劍一定存在。沒有誰會相信蔡風沒有劍,但那柄劍到底會從什麼地方射出,到底會在什麼地方作出最狂野的攻擊,卻是沒有人可以想象的,或許正像剛才一樣,每一寸空間都飄灑著劍,每一寸空間之中都有讓人驚詫的氣勁。蔡風的出現與他消失一般突然,便像是他的劍一般,出劍和收劍卻是那般無可捉摸,但有一點絕對可以肯定在暴風消受的時候,他一定出了劍隱形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土門花撲魯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攻擊,她的確想不到世間竟會有如此可怕的劍法,在她的心中出現了一絲暗影,她也許聽說過對方是北魏第一刀的兒子,但北魏第一刀的兒子,劍術卻如此可怕,那他的刀法又是怎樣一個厲害之法呢?她來不及想象。她沒有機會去想象,蔡風沒有給任何人想象的機會,在他們猶未曾立穩身形的時候,便已經出劍了。劍依然不知道是從哪兒射出,依然似於沒有任何蹤影,但蔡風這一次卻沒有消失,他的臉比劍光還要寒,有一絲近乎冷酷的意外;劍,裹在黃沙之中,似是黃沙之中的游龍,劍似尹本就已經埋在黃沙之中數個世紀,這一朝突然醒來,那積壓了幾百年的怨氣在這一刻瘋狂地暴發出來。七個人都有一絲近乎乏力的感覺,或許是因為這劍式的霸道,更有可能是蔡風的眼睛。
亮,亮得便像暗夜中的明月,閃爍著堅決而猩熱的厲芒,便若是臨世的魔神,展現出那無與倫比的氣魄。那幾乎已經不再是一雙眼睛,而應該說那是劍魂,劍之魂,劍之魄,那似乎是靈性的劍只在這一剎那間便與那雙眼睛,以一種奇異的形勢融合。天地間,沒有劍,沒有人,只有一雙眼睛,一雙長劍,比刀更可怕的眼睛,那種瘋狂,那種野性,那種難以解說的狠辣,便若有質之劍,深深地插入每一個人的心中,緊緊地戳著每一個人的神情。畢不勝一聲狂嚎,身形猶未立穩,便向那狂野的劍招上撲去。
“不可!”土門花撲魯一聲驚呼,幾人全都顧不上蔡風那無可匹衡的劍式,瘋狂地向蔡風那狂野的劍招上衝去。“不要管我!”畢不勝怒吼道。
劍在擴張,似乎要吞噬所有的生命,黃沙大狂野地奔湧,若山崩的氣勢在劍尖流洩,流洩,在那雙眼睛之中醞釀,醞釀,在那眼神之中奔洩,奔湧。“轟!叮……‘一隻鐵杵正擊在那狂流奔洩的潮頭,便像是迎向狂潮的輕木,彈飛而出,拖起一聲狂嚎。
一柄彎刀斬在這奔流之上,便若飄飛的鴻毛而去,天空中拖起數點燦爛而悽豔的血紅。
“碰!當!當!”
接二連三的暴響,接二連三的悶哼,一個個便像是悶葫蘆一般在黃沙之中滾成一團極有動感的球。這是蔡風的劍,狂野而驚魂動魄的一劍,雖然只有那麼看似簡單的劍,但卻蘊藏著無窮的機變與瘋狂的能量。在幾道兵刃先後衝擊到那劍招之上時,那本來蓄勢已久的力量便瘋狂地進發而出,形成一種難以抗拒的反彈之力,這便是無相神功的厲害之處,而黃門左手劍更可以借力打力,與百年前的後燕國君慕容重所創的以彼之道還至彼身之蓋世武學極為相似,因此剛一交手,土門花撲魯諸人全被那股反彈力量彈了出去,更為蔡風的劍氣所絞傷。這種結果是幾人根本沒有想過的,誰也估不到世間竟會有如此可怕的劍法,這之中自然有他們失算的原因。蔡風的第二式劍法與第一式所走的路子似乎完全不同,但其氣勢卻絕對沒有任何減弱的表現,甚至更強,因此,土門花撲魯諸人全以第一世的那種勁道去抗擊,殊不知這一剛一柔剛好讓他們上了個大當。蔡風一聲長嘯,身形在微微一滯之後,又若靈蛇般向七人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