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開金身菩薩而出的神秘人在空中打了兩個旋,漫天劍網已經將逼近的那四名曾與蔡風交過手漢子逼退,而在人影搖晃之間,那劍的主人如偉岸的大山一般靜立於仁聖之石的中心,在他的懷中,赫然正是那被葉虛留為人質的哈鳳。
“蔡風!”哈鳳喜極而泣地緊摟住此刻正攬著她的人。
又是一個蔡風,臉面與前者一模一樣的蔡風,使人似乎做了一場荒唐而古怪的夢。
“蔡風,你的頭髮?”哈鳳驚訝地望著蔡風那光禿禿的腦袋。
蔡風竟然禿了頂,不過,他卻展現出另一種無法描述的魅力。
蔡風笑了笑,道:“剃掉了!”
眾人全都為之大惑。
※ ※ ※山風慘烈,驕陽如火,松濤,鳩鳴,孤獨的廟宇空寂成一種古老的永恆。
殺意瀰漫,幾聲悶哼夾著兵刃的脆響,竟使得玉皇頂那分超脫的恬靜蕩然無存。
“叮!”葉虛的摺扇準確無比地射在那揮向他坐騎的怪刀上。刀落,扇旋。
摺扇又再一次飛回葉虛的手中,那巨鳩的鐵爪向仁聖之石上的蔡風與哈鳳抓來。
哈鳳在巨大的陰影之下駭然驚呼,但那立於仁聖之石的蔡風根本懶得動手,他的目光如刀一般射進巨鳩的眼中,濃厲的殺機只嚇得巨鳩一聲狂鳴,身子再次騰空而起,在十丈多高處打著旋兒不敢降下。
假葉虛揮掌逼開與他交手的蔡風手中之刀,驚問道:“你是假蔡風?”
那蔡風翻身落在仁聖之石上,灑然一笑道:“如果我是真蔡風,那麼你早已橫屍當場了。”
哈魯日贊飛身接回自己下落的刀,退身至仁聖之石上,目光有些古怪地望著兩個一模一樣的蔡風,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贊兄,近來可好?”那摟住哈鳳的蔡風露出無比瀟灑的一笑,向哈魯日贊問道。
“你……你是真的蔡風?”哈魯日贊愕然問道。
“不錯!好了,大家可以住手了。”那摟著哈鳳的蔡風悠然一笑,呼道。
那些高車武士正要一擁而上,但蔡風說出此話,便只好退下。
三子、蔡豔龍和巴顏古也迅速退下,對手的武功的確厲害,絕對不容半點疏忽,而且對方人多,不宜久戰,既然蔡風如此說,也便只好先退了回來。
蔡豔龍也被弄糊塗了,他很早就上了玉皇頂,對蔡風的安排,他知道得並不多。此刻看著蔡風頻繁地變化著,竟感愕然,不知如何應對。
葉虛的臉色極為難看,他身後那些屬下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廟外的武林人士狂躁不已,他們做夢都未曾想到,精彩會在此刻盡數爆綻開來,這時候眾江湖中人所歡呼的並不是葉虛的神話,而是蔡風剛才精彩絕倫的一劍。
沒有人可以具體形容出那一劍的震撼,在金身菩薩炸開之時,蔡風竟以如此驚人的聲勢巧妙地救回哈鳳,這的確是一件有趣的事。
那一直將面目遮在竹笠之中的蔡宗,其眸子裡也閃過一縷奇異的亮芒,那是對蔡風的讚許和由衷的欣賞。
葉虛還是失算了,冷冷地盯著假蔡風問道:“那你又是誰?”
“我,依然是我,無名三十四!”假蔡風笑了笑,又道:“你們真是愚蠢,我能夠戴兩層面具,難道就不可以再戴第三層嗎?”說著伸手一撕,果然正是無名三十四的面目。
眾人有些哭笑不得,他們似乎從來都沒有想到今日居然被耍得這麼厲害。
蔡豔龍也禁不住感到好笑,哈魯日贊和巴顏古等高車國人全都放聲大笑起來,似是對葉虛的譏嘲,抑或事情的發展的確很好笑。
假葉虛不相信地道:“那葛家莊的無名三十四又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