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榮,你是不是感到有些驚訝和意外?”阿那壤笑問道。
“的確有些!”葛榮並不否認,只是伸指速點傷口周圍的穴道,強運功力於傷口附近,猛地拔出短劍,並以藥未撒在傷口處,動作極為熟練和利落。
沒有人可以看到葛榮的表情,但所有人都知道此刻葛榮的臉色一定極為難看。
鮮血射出近三尺,但葛榮連哼都未哼出半聲,連阿那壤也忍不住暗贊葛榮的忍性之強。
“其實很早我就知道他的身分,人始終是人,總會有感情的,他也不例外。但不可否認,他是個了不起的人才,正因為他是了不起的人才,我才會孤擲一注,將女兒嫁給他,我要用真情改變一個人,當我再次找他談話的時候,並明確地說出他的身分,我卻不殺他,只是讓他選擇自己的所歸,他沒有令我失望,雖然你是他的義父,但他在你的眼裡只不過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你們根本就沒有感惰,我相信,如果他對於你沒有了一點利用價值,大概你連理都不會理他,對嗎?”阿那壤自豪地道。
葛榮竟出奇地平靜,傷口處的鮮血已止住外流,他雖然傷得不輕,但仍無法要他的命,此刻他最需要的是時間,能多一點時間調息,也就多一分把握對抗阿那壤的攻擊。
“不錯,如果他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的話,我頂多只會給他一碗粥喝!”葛榮並不否認,他覺得這的確沒有什麼必要去否認,那是毫無意義的。
“這就是你失敗的原因,自從你與突厥暗通聲息,想助他們強大,這就是對柔然的威脅,任何威脅到柔然的人,都必須死!你也不例外,這就應驗了你們中原的一句話——將計就計!”阿那壤說著輕鬆地拔出插於腰際的短刃,那竟是一柄設計成兩層的短刃,完全是江湖中那些騙人的術士所用之物,刀尖之上仍沾著血跡。
“這裡是一個儲滿血的小豬肚子,你沒想到吧?”阿那壤得意地道。
葛六挺了挺身子,掙開阿那壤的手,向一旁的談紫煙搖搖晃晃地走去。
阿那壤一愕,似乎也不知道葛六想幹什麼,不由得向他望了一眼。
葛六轉到秋末波的身後,這才轉頭向葛榮和阿那壤笑了笑,那張似乎仍有些扭曲的臉上,綻出一絲古怪的表情。
“飛兒,你在做什麼?”阿那壤有些不解地問道。
“公子,你沒事吧?”秋末波和談紫煙竟突然之間恢復了行動和知覺,一把扶住葛六,關切地問道。
阿那壤和胡贊諸人同時變了臉色,他們竟被眼前之事弄糊塗了,秋末波與葛六又是什麼關係呢?怎會突然叫葛六為公子?
葛榮也有些茫然。
※ ※ ※隱約之中,蔡風竟聽到了虎嘯狼嚎自山洞的深處傳來。
洞內竟會是虎狼的雜居之地,的確有些出乎蔡風的意料之外,對於一個獵人來說,虎狼之聲並不陌生,甚至更有一種親切感。蔡風是一個獵人,當他決定在殺死那老魔頭之後,就會與野狗為伴,寄居山間林中,抑或在溪水邊築造一所茅屋,靜靜地死去,在死之前他只想再去享受一下回歸大自然懷抱的恬靜和自在,所以,他對虎狼的感覺還算是極為親切的。
想著想著,蔡風竟忍不住移步向虎狼嚎叫的方向行去,對於黑暗,他己經極為適應,此刻的他,衣衫都被電火所燒,幾可算是清潔溜溜,光著屁股辦事,感覺仍有那麼一點不自然,幸虧黑暗使他的羞恥心減小不少,也不覺得怎樣。
憑著感覺,蔡風知道自己與虎狼漸近,不過,他根本就不怕,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對於野獸他天生就不會畏怯,這是獵人的天分,殺虎屠狼更若家常便飯。
當蔡風發現一點火光之時,已在黑暗的山洞之中走了近一盞茶時間。
黑暗幽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