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伸手撥了撥鬢邊秀髮,輕笑道:“勝郎你絕非什麼蠻子,而是大智若愚,大巧不工。想到什麼就想什麼,心口如一。你也不是什麼腦子長滿肌肉,只是不屑於玩那種口蜜腹劍,笑裡藏刀的把戲而已。或許……要爭天下的話,你這種性格,反而比密公更加合適。唉~落雁自己知道自己。說得好聽,那叫聰明多智。說得不好聽,就是陰險狡詐。或許……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所以落雁才會一見到勝郎你,就情不自禁了吧。”
“哈哈,我明白了。這就叫做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呢。”陳勝一聲朗笑,伸手摟住了沈落雁的纖腰,將她拉進自己懷裡。沈落雁“嚶嚀~”一聲嬌吟,順勢坐在陳勝大腿上,問道:“什麼相斥相吸?勝郎你說的話,讓人好難難懂呢。”卻也不待回答,一雙玉臂如蛇般摟住了陳勝脖子,主動獻上香吻。
素來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高貴不可侵犯的俏軍師,忽然間表現得如此熱情如火。兩者之間的反差對比。格外讓人感覺新鮮刺激。既然彼此連最親密的關係都已經發生過了,那也沒什麼可矯情的。陳勝一面低頭盡情吻上俏軍師的豔麗紅唇,一面撫上她玲瓏浮凸的嬌軀,伸手探入她衣襟之中,肆意享受起來。
纏綿半晌,陳勝率先放開佳人。惋惜道:“有人來了。暫且到此為止吧。快起來,讓人看見就糟糕了。”
沈落雁媚眼如絲,豐滿酥胸急促上下起伏,吃吃笑道:“怕什麼?要看的話,昨晚上也早讓人看光了。現在榮陽城上下,難道還有人不知道咱們是什麼關係麼。”話是這麼說,依舊迅速起身整理衣服。片刻之間,除去粉頰上還有些許動人紅暈未退,赫然又恢復成那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俏軍師。
她剛剛整理好衣服頭髮,下面果然就來人了。這次來的卻是大龍頭府總管屠叔方。卻是向陳勝請示如何辦理翟讓的喪事。陳勝在這方面毫無經驗,哪裡做得出什麼具體指示?當下只好用一句最籠統的“按最隆重方式辦”打發屠叔方了事。屠叔方領命而去,
剛剛走了幾步,沈落雁卻又把他叫住,吩咐道:“這次突厥人施展陰謀,同時刺殺了大龍頭和密公。大龍頭固然是瓦崗軍創立者,但密公同樣曾經為瓦崗軍立下過無數汗馬功勞。所以要辦喪事,便絕不能厚此薄彼。屠總管,你該明白吧?”
屠叔方愕然一怔,隨即怒道:“李密那賊子犯上作亂,罪大惡極。依我說,不把他鞭屍已經是太子殿下寬宏大量了。這種忘恩負義的賊子,頂多用床草蓆捲起來,在城外亂葬崗挖個坑隨便埋掉也就算了。還要為他辦喪事?還要規格和大龍頭一樣?沈軍師,妳……妳……簡直豈有此理!”
沈落雁面色一沉,叱道:“屠總管,你不知道什麼叫家醜不外揚嗎?把事情都揚了出去,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們瓦崗軍鬧內訌,然後大家人心惶惶等散夥,你就高興了是不是?”
屠叔方面色一僵,連忙分辨道:“當然不是。但……”他猶豫半晌,終於用力一跺腳,憤憤道:“這不是太便宜李密了嗎?”
陳勝擺擺手,道:“人死萬事空,屠總管,事情已經過去,你也別總耿耿於懷了。”
屠叔方知道此事已經無可改變,雖然仍心生不忿,但也只好勉強答應了一聲,告辭離去。望著他的背影,陳勝搖頭道:“做這個大龍頭,勞心又勞力,真是又麻煩又累。”
沈落雁嫣然道:“手掌數十萬雄兵縱橫天下,一念之間,足以決定千萬人生死禍福。這份無上權柄所帶來的風光滋味,只要有幸曾經品嚐過,還有幾人能夠放得下?”
陳勝灑脫地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追尋武道巔峰,才是我畢生追求。至於做大龍頭嘛,我實在做不來。勉強而為,也只是害人害己。不如這樣吧。落雁妳既然喜歡,這個大龍頭就讓妳來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