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旅圖》了。至於董老闆本人……地面上那攤黃水,就是他遺留下來的唯一痕跡。
陳勝目光所及,心中自然湧現相應的想法。向問天看在眼裡,卻也並不怎麼在乎。他走到書架旁邊,把其中幾本書拿開,顯露出後面隱藏的一個空格,內裡卻是放了個白瓷酒壺。向問天拿起酒壺酒杯,回來放在桌子上,分別滿滿斟了兩杯,笑道:“我先乾為敬,請。”仰首一飲而盡。
陳勝也不怕向問天會對自己下毒,當下同樣端起酒杯,仰首飲盡。將那酒極烈,入口有如刀割,便似無數火炭般流入腹中。陳勝並不喜歡這種烈酒,但向問天敬了三杯,他便仍然連盡三杯。天王老子呵呵一笑,道:“曲洋兄弟說過,陳兄弟你是個重義氣的好漢子,如今看來,果然不差。”
陳勝劍眉輕挑,問道:“曲洋長老和向右使還有聯絡嗎?”
向問天嘆口氣,道:“半年之前,曲洋兄弟曾經使人過來,送了封信給我。信中詳細說明了他這次在衡陽城的事,並且向我道別。唉~他這一去,神教當中又少了位英雄豪傑。但曲洋兄弟此後可以逍遙自在,以琴簫自娛終了此生,總算得了個好下場。我也真該為他高興才是。”
頓了頓,向問天又道:“若非陳兄弟你仗義出手,恐怕當rì事情,又是另一個結局了。曲洋兄弟與我是過命的交情,你既然救了他,那麼向問天同樣感你的恩。謝了。”雙手抱拳,彎腰向陳勝深深一揖。
陳勝這才恍然。當rì自己和曲洋之間,其實也沒打過什麼交道。不過曲陽和劉正風在一起,而自己又在劉正風家裡住過了好幾天。再加上自己每rì早上練武,都不避忌外人觀看。所以這布棍的絕技,別人不知,劉正風卻一定曉得。劉正風知道,曲洋當然也一起知道了。想必這位魔教長老在信中曾經有所提及,所以向問天才會辯認得出自己的武功家數吧。
誠如向問天所言。假如當rì轟定干戈小隊不在,那麼曲洋劉正風還有他們滿門老幼,都已經被嵩山派斬盡殺絕了。既然有此救命之恩,那麼向問天這一禮,陳勝絕對受得起。
當下武者坦然站立受禮。隨即把曲洋交給自己的黑木令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道:“原來你們早有書信。虧我還擔心不知道該怎麼說明,現在倒省事了。向右使,這東西是你們教裡的,就還給你吧。”
向問天抬手按在黑木令之上,緩緩撫摸這那花紋,流露出不勝感慨之意。隨即又嘆了口氣,抬頭問道:“陳兄弟,你這次來平定州,有什麼要緊事情想做麼?”
陳勝點點頭,開門見山道:“貴教前任教主任我行,被東方不敗yīn謀加害,囚禁在杭州西湖孤山梅莊的地底黑獄裡面。向右使對任教主忠心耿耿,到處蒐羅琴棋書畫jīng品,意圖針對江南四友的弱點下手,伺機營救任教主。這幅《溪山行旅圖》,想必就是為此而準備的了。再加上張旭的《率意帖》,劉仲甫的《嘔血譜》,還有曲洋長老發掘出來的《廣陵散》古曲,現在可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對不對?”
陳勝這番話一出口,向問天登時為之悚然動容。他“嚯~”地長身站起,沉聲喝道:“你怎麼會知道的?你究竟是誰?”雙手微顫,蓄力以待。只要陳勝的回答稍微不合心意,他立刻就要再度暴起發難。哪管此人曾經對曲洋有恩,卻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武者泰然自若,從容道:“向右使,你放心。這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唯有東方不敗和他手下那批人決計不知。至於我是誰?哈哈,我就是陳勝,就是你欠缺的那一股——東風。”
向問天默然不語,眼眸內寒光四shè,筆直盯緊了陳勝,彷彿想要穿透武者的面板肌肉骨骼,直接窺探他的腦海,將他最真實的想法徹底挖出來暴露於光天化rì之下。若然心中有鬼,則普天之下,又能有幾個人忍受得了如此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