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心中有了答案,何必要問我?”
宋徽宜笑了一下,“沈如也想要害我,我不會給他機會。七天時間足夠想一個萬全之策了。”
周時嗯了聲。
他問:“我讓他明日下午三點去喬安路的銀行,你準備在哪裡見他?”
“辛苦你帶他來宋公館。”
宋徽宜說,“程老對爹爹恩情很重,我想,爹爹肯定很想見見程讓。”
“好。”
一時間沒了下文。
周時靜等了下,聽不到那邊的聲音,準備掛掉電話。
晚安還沒說出口。
唇瓣剛動,就聽到對面傳來宋徽宜柔軟溫和的聲音。
“九爺,你好像心不在焉。”
周時晃了晃神,平靜問:“有嗎?”
“我認識的周時,無論何時都自持冷靜,是個有分寸的人。”
宋徽宜笑道,“十一點給我打電話,不是為著什麼緊急事,你是遇上什麼事了?”
周時若有若無的哼笑了聲。
他反問:“這不緊急嗎?”
“是緊急事,不過也沒那麼緊急。今天告訴我也無濟於事,事情照樣要留到明日才能商談。”
周時沒有作聲。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
“徽宜,你太聰明瞭。”他沒有否認。
他是有些心煩意亂,等傭人將電話轉接給宋徽宜時,已經察覺到自己不周之處。
宋徽宜說:“你並不打算開口。”
周時沉默了一下,只說:“早點休息吧。”
他說了晚安,結束通話了電話。
周時回了房間。
不知怎麼的,今日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心裡總覺得空落落。
前兩個月,他沒這個想法。
周時仰躺在床上,目光浮浮沉沉的看著角落。
久盯著一處地方,視線逐漸模糊,模糊處突然浮現了徐可昕的身影。
她的身影遍佈房間內的每個角落。
周時知道自己的心,他對這孩子沒有男女之情。
他已經三十歲,不會和十幾歲的少男少女那般,輕而易舉的情動,毫無顧忌的愛一個人。
只是不希望她因為分開,而傷心到這個地步。
凌晨三點。
大都會夜夜笙歌,霓虹燈光四處掃射。
樓下的人在舞池上扭動腰肢,不知疲憊,不知醉意,依舊熱鬧非凡。
南城幾個大舞廳是城市的地標,白天富麗堂皇,夜晚紙醉金迷,不到天亮不會停歇。
周時從後門出去。
他獨自出門。
和舞廳不一樣,黑沉沉的夜幾乎將整個街道籠罩,只能看到星星點點的路燈,四處寂靜無聲。
他繞出去,走到街道上。
又恢復了熱鬧。
舞廳歌舞昇平,舞廳外也有不休眠的黃包車車伕,吆喝叫賣的小攤販。
周時扣下帽簷,坐上了人力車。
他說了地址。
黃包車車伕高高的欸了聲,立即帶著他往目的地去,很快遠離了這熱鬧繁華的地方。
班主租了一個小宅子。
宅子是個小平房,圍牆不高沒有任何防守,周時輕而易舉翻了進去。
落地時悄無聲息,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宅子很小,一眼就將宅子的佈局盡收眼底。
正中間是吃飯的大廳,左右兩個廂房。
他轉了一圈,在右邊房間裡看到徐可昕。
她躺在床上,旁邊的矮凳上還放了一碗喝完的湯藥。
兩個月不見,她又瘦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