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次給凌耀坤拍電報,得到的回覆都很敷衍。
這不像是聽從沈如也話的樣子。
夏忠拱手:“屬下未懂,還請少帥明示。”
“南京那些人風吹兩頭倒,他們久久沒給答覆是在觀望,思考和我合作是否有利於他們,我失敗後樹倒猢猻散很是正常。”
他著急想從沈聿青那裡扒一層皮,就是為此。
他知道那群人的心思,所以想要他們立刻選擇站隊。
只是他太過急躁,失敗了。
沈如也繼續說,“凌耀坤不一樣,他原本就是我的人。我手上有他的把柄,只要我還在,我隨時都可以拆穿他,他的位置岌岌可危。”
原本就是狸貓換太子。
沈如也拆穿,他的位置就坐不穩。
他不可能在這種時候不聽他的吩咐。
凌耀坤敢如此,肯定還有別的緣由。
沈如也回想凌耀坤之前回的幾封電報。
什麼東西,突然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夏忠,你來去自如,去仔細查查外面還在傳什麼訊息。”
沈如也面色嚴肅,“事情定然沒有那麼簡單。他每次回覆,不是說再等等,就是等我身體好轉再議,似乎在拖延時間。”
這太奇怪了。
拖著時間對他有什麼好處?
沈如也只恨自己現在不能下床,就算下床也出不了院子。
不然,他定是要親自去周旋,將那些人拉回來。
又說,“一定有什麼事關乎我身體好轉,你仔細查清楚,要快!”
“是。”
沈如也將電報給他:“把它處理掉。”
,!
夏忠應了聲。
他接過電報,退出了房間。
三日後,夏忠將事情調查清楚了。
他如實稟告。
“……安插在督軍身邊的眼線說,督軍已經在著手分出少帥手上的軍務,有意將您送出國……就在您傷好之後。”
夏忠低著頭。
他心中惴惴不安,藉著餘光偷瞟了眼靠在床沿的人。
下一秒,男人臉色驟變。
“什麼?!”沈如也不可置信。
沈如也感覺一陣耳鳴。
他揪緊了被子,拳頭都在發抖。
很快,握緊的拳頭倏然鬆開,用力的鉤起,像一隻利爪,幾乎要將手下的東西撕碎。
怨恨和狠毒從他的眼底射出。
他感覺很悶,胸口上下起伏。
沈如也咬緊牙關,聲音從齒縫裡擠出來:“你確定沒聽錯?”
“是,督軍……這件事沒和別人說,要不是他將少帥手上的軍務分出去,屬下還打聽不到這件事。”夏忠說。
當然不會和別人說!
督軍想要把他送出國,定然會為他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他綁架宋徽宜的事、沈聿青打他的事都被他壓下去了,督軍不想別人知道這件事。
若現在和別人說,這件事就不攻自破。
督軍丟不起這個人。
“沈聿青!一定是沈聿青!”沈如也滿眼怒火。
他憤憤的錘著床鋪,憤怒讓他喉嚨瞬間被堵住,緊接著就是無窮無盡的咳嗽。
沈聿青打到了他的心肺,一個多月都沒有好轉。
他不能發怒。
眼下的境遇,他怎麼能忍住那股怒火?
“督軍到了如今的地位,就開始在意那點可憐的親情!我殺了沈林洋他都輕拿輕放,何至於要將我送出國?”沈如也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憤怒。
他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沈如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