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眸一下子睜大,被淚水潤溼的眼眸帶著霧氣,一副楚楚可憐。
她掛著水珠的睫毛顫抖著,有些急促,像少女初次萌動的心跳,劇烈的反映出她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剛剛還在說,願難相見。
怎麼這會兒又親吻她了?
是錯覺嗎?
好像不是。
唇上溫熱的觸感好真實,彷彿還有什麼在輕輕舔舐著她的唇瓣,抵著她的牙齒,又小心翼翼的探了進去。
她嚐到了紅葡萄酒的味道。
他許是喝了很多酒,這個味道很是濃厚,幾乎要席捲了她。
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她知道,付遠平時不會喝這麼多酒,他不勝酒力。
今天喝了這麼多,是因著她嗎?
稀裡糊塗的想了許多,卻沒有一個答案。
不知是酒醉人,還是親吻醉人,她有些暈乎乎。
腦子在天旋地轉。
又蹲的久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也有些不穩。
身前的人因著親吻的動作節節逼近,她的身子也情不自禁的向後栽,她有些重心不穩。
就當她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平衡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托住了她。
吻也就此停止。
她剛剛大哭一場,眼底還噙著淚水,恍惚中眨眼又落下幾顆豆大的眼淚。
聲音有些沙啞,又帶著親吻後的嬌嗔:“你為什麼親我?”
又說,“你剛剛還說不要再遇見了,轉個身的功夫就親吻我,你這個登徒子!”
與其說是怪他,不如說是撒嬌。
付遠抿唇不語。
他承認剛剛的親吻是一時衝動,只是想告訴她他並沒有不願和她親近,也想告訴她他沒有騙她的感情。
他的行為,確實很像登徒子。
明明說要分開的是他,親吻她的也是他。
只是聽著她在哭,聽到她說的話,他控制不住自己,反應過來時已經親吻了上去。
他急急的想要證明自己。
“我沒有不想和你親近。”
他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淚,“我以為你不喜歡我,也不知我在你心中的份量。我以為我們之間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不想因著我的感情趁人之危要了你的清白。”
她嘟囔著:“那你現在就是趁人之危。”
她蹲久了,腿有些發麻,站了起身。
小腿和腳底像是被無數只螞蟻肯定,落在地面都輕飄飄的,像是踩在雲端上。
她站不穩。
付遠扶了她一把,她便栽在了她的懷裡。
她仰頭看他,又嘟著嘴:“你又趁人之危。”
她的唇被他親吻過,泛著水光,比原本的唇色更加的紅,嬌豔欲滴。
付遠喉嚨滾動,想要再次親吻她。
這種事上一旦開啟那個口子,就只剩無數次,他想採擷她更多的美好。
他忍住了。
“現在不算。”他笑,將她擁進自己懷裡。
他說,“我在這事上糊塗了,應該早點告訴你我的想法。大約是心生醋意,想讓你發現我的不開心。”
這下一想,有些事現在才醍醐灌頂。
宋徽宜問他,宋名立和他素未逢面,為什麼要做戲?
這樣簡單的問題,他當時卻沒反應過來。
大約是江瑤想要宋名立以男人的立場來幫她分析他的想法,而宋名立旁觀者清,從她的三言兩語間就察覺到他們的癥結所在。
他們都擔心對方不喜歡自己,選擇了默不作聲。
實則,正是因為他們欠缺了溝通,才導致他們產生了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