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將對方堵得啞口無言。
宋徽宜去大都會,是買了票的,光明正大去的。
洪門勾結軍閥在前,沈聿青和宋徽宜,也沒殺顏濤的理由。
更何況,洪門沒了,好處都給了軍政府,他什麼也沒落下。
一開始說話的參謀說:“那大少帥,總不至於凌耀坤一介小軍閥,憑那麼點人想要攻打南城吧?”
他說這句話時,臉上都帶著不屑的笑。
不是對沈聿青不尊重,不屑,而是對凌耀坤的不屑。
“您年輕時威風赫赫,跟著督軍出生入死毫不含糊。如今往房裡一坐,倒也只會張口說些蠢話了。”沈聿青笑了笑,說話毫不留情。
參謀面色不好。
他下意識看了眼督軍。
見督軍沒有說話的意思,只得耐下性子問:“此話怎講?”
“您派人追殺要犯,會和當地幫會聯手,特地走水路?追殺出了地界的要犯,派幾個人就夠了,十幾個人都算多。您瞧瞧那日大都會來了多少?都夠搭臺子看戲了!”
沈聿青冷哼了一聲,將懷中的令牌往桌子上一扔,“您派人追殺要犯,還得派個親信出來?”
令牌落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重響。
這話一出,房內再次安靜。
他們先入為主了。
只想著凌耀坤不過一介小軍閥,無論是武器還是兵都沒他們多,在他們眼裡還不如一個青幫的威脅大。
有這個想法在先,直接忽略了他們的行為。
參謀起身看了眼令牌。
他一看,面色凝重了幾分,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再看向沈聿青時,多了一層敬佩。
沈督軍目光犀利,執起令牌摩挲了一下,也深知不妙。
“你是懷疑,除了洪門,還有人牽線?”他問。
沈聿青再次坐下。
他身姿微斜,歪歪扭扭的靠在椅背上,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一根菸點上,絲毫不在意在場的督軍和參謀五顏六色的臉色。
他們越急,他越自在。
吸了口煙才說:“我隨便猜的,哪有你們見多識廣?”
“……”
他這一句話,剛剛咄咄逼人的幾個參謀頓時低著頭不做聲了。
沈聿青的本事,他們都知道,只不過這張嘴實在毒辣。
他說的內容,督軍和參謀不是沒有想到,只是他們認為實在不可能。
若是凌耀坤真膽大妄為想要攻打南城,也要從他們周邊的城池入侵,先攻佔了其他城池,才能抵達南城。
若是有人牽線,裡應外合……
“螞蟻看著微不足道,有時候也能撼動大象。督軍您說是不是?”沈聿青漫不經心笑。
話點到這裡了,他不願再多說。
沈督軍深深看了他一眼。
很快,他就收回目光。
“練兵要正常進行,防守也要加強,絕不能讓人有可趁之機。”
他沉聲說,“別惹出是非,小心謹慎防範最好。再過月餘就是年關,也要讓百姓過個好年。”
這事就這樣定了。
沈聿青撇過頭,將燃了半支的煙隨意撳滅。
眼底滑過一絲精明,而後順著垂眸的動作悄然掩下了。
再回頭時,已經恢復如常,又是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
“我還要去駐地,先走了。”他拍了拍手,隨意撣了撣身上的菸灰,起了身。
人徑直出了書房。
今日的談話,很快從書房洩露了出去,傳到了沈林洋和沈如也的耳中。
沈林洋一聽,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