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宜腳步一滯。
她握緊了手中的槍,又從手袋中拿出飛鏢,貼在自己的手臂內側。
等了大約幾秒鐘,沒有聽見後續的槍聲,只聽到似是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人沉重的悶哼聲。
許是在近戰肉搏。
“小姐,是否需要屬下去救人?”旁邊的暗衛用氣音問她。
宋徽宜搖了搖頭。
雙拳難敵四手,對方有五個人,又不知裡面的情況,她不想貿然讓人進去,平白受傷或丟了性命。
她觀察周圍環境。
周圍都是老式房子,全部都是磚瓦砌成。房屋建造的比較矮,很容易翻上去。
宋徽宜指了指屋簷。
暗衛會意,立馬悄聲翻了上去。
他功夫很好,儘管上面都是瓦片,還是如履平地,幾乎沒有落下多少動靜。
他伏下身,將自己的身體緊緊貼在屋簷上,藉著夜色掩飾自己的蹤跡。
很快,他伸手給了訊號。
宋徽宜看不懂,旁邊的暗衛卻懂。
他們都是沈聿青培養出來的兵。
暗衛低聲告訴宋徽宜:“只剩兩個人在打鬥了,周時幹掉了另外四個人。”
這樣厲害?
宋徽宜心中微訝。
沒想到他受了傷,還能在一打五的情況下,親手解決了四個人。
確定裡面只有兩個人,宋徽宜便放了心。她指了指院門,示意直接從門口進去。
她握緊手中的槍。
暗衛先行一步,她跟在後面。
屋簷上的暗衛觀察周邊,確定沒有異常,才從屋簷翻進了院子。
人進了院落,正好看見周時一拳打在對方的臉上,他翻身壓在對方的背上,用膝蓋抵著他的脊背,不讓他動彈。
他的袖子少了半截,破碎的布條在晚風中飄逸凌亂。
他手上有從袖子上扯下來的布條,他抓住布條的兩端,繞下他的頸部,用力的往上提,死死的勒住了敵人的脖子。
敵人被迫仰頭,發出嗚咽聲。
他痛苦的抓住了周時的手臂,指甲用力劃破了周時手臂上的面板,留下許多道長長的血印,觸目驚心。
宋徽宜和他隔了幾米距離,他又垂著眸,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知道他一直是冷漠以對,對這點疼痛絲毫不顧,手上的力道一點沒鬆懈,反而提的更高更緊。
約莫半分鐘,那人斷了氣。
周時仍是用力的提了兩下,確定人真的沒了氣息,才鬆了手。
布條滑落手中。
他抬頭看向宋徽宜站立的方向,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將他的眼睛映得幽深而又黑亮,是令人生寒的涼意。
他緩緩站起身。
同五個人打鬥,他已經筋疲力盡。
除了手臂的傷,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有槍傷,也有刀傷。
“宋三小姐跟上來,是要殺了我?”他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譏諷。
宋徽宜站在原地未動:“你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我要是想殺,你不也是任人宰割了麼?”
又看著他捂住腹部的手,笑著說,“都說九爺以暗殺聞名,是第一殺手,怎麼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語氣輕飄飄,帶著淡淡的嘲諷。
她輕柔的反擊了回去。
周時站的筆直。
他渾身是傷,不知宋徽宜的來意,卻仍是不輸氣勢。
他眼神微轉,看見她手中拿著的帽子。
“宋小姐若是沒有別的意思……”
他遠遠朝她伸出手,“我看你撿的好像是我的東西,不如現在將它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