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一驚。
一口菜還沒嚥下去,卡在嗓子裡,差點被嗆到。
她用力的咳了好幾聲。
“這麼緊張做什麼?”旁邊的宋月成在旁邊碎碎叨叨。
宋徽宜瞪了他一眼。
宋月成遞了張紙給她,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又貼心的倒了杯水。
宋徽宜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喝了口水,才故作鎮定道:“誰說的?”
宋沛文看了眼旁邊的宋月成。
好傢伙,罪魁禍首竟然在自己身邊。
宋月成一驚,立馬舉起雙手錶示無辜:“我發誓!這真不是我胡編亂造的,那是沈聿青自己說的!他叫我小舅子!”
宋徽宜睨了他一眼。
殺人的目光威懾下,他立馬噤了聲。
宋徽宜說:“他那是嘴賤,沒有的事。”
“嘴賤歸嘴賤,我也覺得有這個苗頭。”
宋名立想到那日在後院後門那邊的對話,沉聲道,“那天晚上他突然問我,會不會對女人忠誠。”
“他小子竟然講忠誠?”饒是見了大風大浪的宋沛文,聽聞此話也做不到不動聲色。
沈聿青這三個字,就不會和忠誠掛上邊。
要他忠誠,不如祈禱一些現實的東西。
“……”
宋徽宜臉上一陣燥熱,心中也在腹誹。
他自己只不過是鬆了個口,還沒有準頭,至於到處宣揚嗎?
還和她的大哥說!
這樣就要鬧得人盡皆知嗎?
宋鶴平聽了大為震驚,筷子上的肉啪嗒掉在了桌上:“不過幾天沒回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你們好歹還有幾天緩衝!我不過就晚上去辦了個事,第二天回到家那麼大個人往院子一杵,叫我小舅子!”宋月成在旁邊哇哇叫。
他想起那件事就毛骨悚然。
沈聿青叫他小舅子,他覺得那人正憋著什麼壞屁算計他。
沒人相信這話。
宋徽宜眉心一跳:“……閉嘴。”
又無奈說,“我親愛的爹爹,大哥二哥還有四弟,你們不要操心我的事,也不用管他怎麼想,我自己有主見。”
她低頭吃飯。
宋沛文見她不想聊,便轉移了話題。
他問宋月成:“我走之前讓你處理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宋月成說,“他們自己手續沒有辦全,沒讓卸貨也是合理。他們自知沒理,自己就沒鬧了。”
他又說,“不過我想著那麼些名貴藥材沒及時卸下來,一場大雨又把它們全壞了,確實損失巨大。唐家和我們合作多年,碼頭管事確實有些不近人情,便以我的名義許諾以後他們的貨走青幫碼頭都少收兩成費用。”
兩成是不小的數字。
唐家的貨一直走的青幫碼頭,意味著少收的這兩成費用,變相是由青幫為他們補上這次的虧損。
這已經是仁至義盡。
宋沛文嗯了一聲:“你處理的很好。規矩就該是規矩,不過在規矩之外,我們也要講究人情。”
宋月成說是。
宋徽宜聽了一嘴,笑著打趣:“不錯啊,我們四弟弟做事越來越有模有樣了!”
他在家還是小孩子脾氣,在外做事卻雷厲風行,面對事情也能獨當一面。
“我已經十七歲了!”宋月成強調。
宋鶴平說:“十七歲怎麼了?二十七,三十七,就算四十七都是我們的弟弟!”
宋月成便不說話了。
出生太晚,年齡一輩子都要被壓制。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