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當回事,會給女兒取“招娣”二字,意為“招弟”。
這個名字,他聽過許多。
頂著這個名字的女孩,從出生開始就不受爹孃疼愛,甚至從出生都是罪過。
看不清她的面容,卻能清晰的聽到她的聲音。
她說出這個名字時,很隨意。
隨意到絲毫不在意。
周時這人外表冷漠,少有憐愛,卻對這些弱勢群體多了一分惻隱之心。
他問:“你父母呢?”
“我沒有父母。”她頓了一下,又說,“曾經有過,他們不要我。”
她說這話時,才不經意間洩露了一絲難掩的落寞。
“你現在和誰一起生活?”
“幹什麼?”
她咬唇,稍有些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又補充了一句,“我們有很多人,我要是不見了,他們會找我。”
周時問她:“是自己,還是很多人?”
徐招娣看著他。
她看著周時,餘光又情不自禁的瞥向被他隨意扔在桌上的大黃魚。
周時注意到她眼底的希冀。
他說:“我問什麼你答什麼。老實交代,這筆錢你可以拿走。”
“真的?”
周時嗯了一聲。
徐招娣知道他是誰。
她沒見過周時,但聽說大都會的老闆是斧頭幫的幫主,第一殺手九爺。傳聞中九爺懲惡揚善,是好人。
只是,她現在沒辦法把他們兩個人串聯在一起。
他生得好看,卻並不面善。
心中交戰了許久,還是鼓起勇氣說了。
“我原本是有父母的。”
徐招娣說,“三歲時,弟弟出生了,父母嫌我是個累贅,把我扔到了田野裡,讓我自生自滅。是戲班子的班主把我撿走了,自此我就一直跟著他學習唱戲。
我們戲班子有很多人,大多都是班主撿回來的。這世道被丟棄的大多都是女孩子,女孩子又不好生存,班主便讓我們都偽裝成男孩子,可以避免很多事情。”
她咬唇,眼睛紅了一圈,
“我們戲班子經營效益一直都不好,只能給普通人家唱唱戲維持生計。戲班子又有那麼多人要養,班主卻沒有捨棄我們任何人,十幾年如一日對我們好,誰病了他都是一直守著照顧的。
他最近生病了,臥床不起。我們沒錢,看不起大夫,去不了醫院。戲班子裡孩子多,我是最大的一個,如今他們都靠著我……”
她也是第一次偷東西。
今早聽聞大都會昨日被人攻打,如今裡面亂得很,沒有什麼人看守。
她想著這樣富麗豪華的地方,總能撈個一星半子。
只要有錢了,就可以送班主去醫院,就可以看病了。
三根大黃魚……
不僅能給班主看病,若是他們節儉,還能夠他們戲班子這麼多孩子幾年的吃喝。
等班主病好了,他們戲班子又可以唱戲了,到時候也有微薄的收入。
徐招娣想的很美好,一切都很順利,只是沒想到準備走的時候遇到了回來的周時。
:()美人在懷,少帥夜裡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