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你我都是各憑本事吃飯,怎麼對付我我都無所謂。我這些年也沒少給你們下過絆子,要了好處!
只是你動了宋徽宜,我無法容忍!當日承諾督軍的話,已經不作數了!上次讓徽宜受傷的林開齊,被我凌遲處死,你希望也是如此下場?”
沈如也默不作聲。
下巴被緊扣著,他說不出話。
嘴巴里都是血水的腥甜氣息。
他看著沈聿青,不知想到了什麼,驀地笑了出來。
他越笑越大聲,嘴巴也張大,露出裡面混著鮮紅鮮血的牙齒,癲狂又可怖。
沈聿青看著他,鬆了手。
手指沾上了他的血,他隨意的在沈如也的身上蹭了蹭。
沈如也說:“宋徽宜沒出事,你沒理由殺我。”
他閉唇笑,胸腔不斷震動,“走錯一步路那又怎樣?我有的是時間,你最好指望你永遠不會有疏忽的時候!”
沈聿青面色一寒。
他眼底迅速凝結成了冰,抬手又是一拳。
他的眼神兇狠如虎,似乎下一秒就能用眼神將他咬碎殺死,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沈如也頭被打偏,又是一口鮮血吐出來。
他停頓了一下,吃力的抬手擦掉嘴邊的血。
繼續癲狂的笑。
看著沈聿青衝動,他心中快意更甚,笑的更大聲了。
這次他贏了又怎樣?
宋徽宜就是他的弱點!
他不可能時時刻刻的在宋徽宜的身邊,而宋徽宜也不可能呆在家裡不出門,她總要暴露在陽光之下。
沈聿青加上青幫,都不可能百密而無一疏!
只要宋徽宜還是沈聿青的弱點,他就有捲土重來的時候!
他笑得越大聲,沈聿青的拳頭越重。
沒幾下,他昏死過去。
沈聿青不解氣的又揍了幾拳,才停下動作。
他拿起了槍,槍口抵在沈如也的太陽穴上。
他動了殺意。
指尖抵在扳機上,微微的使了力。
“大少帥。”管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阻止了他的動作。
沈聿青回頭。
他眼底的陰冷還未散去,看得人心底生寒。
管家跟在督軍身邊數十載,什麼世面都見過,很快壓下心底的膽顫。
他說,“大少帥,督軍請您過去。”
沈聿青沉了口氣。
督軍人是走了,到底還是心軟了。
他讓管事來,就是為了阻止沈聿青。
沈聿青來之前,送宋徽宜回了宋公館。
宋家人都在,他們提前透過氣,沒有非要沈如也死的地步。
剛剛沈如也的話,才讓他動了殺心。
沈聿青收了槍。
他站起身。
督軍開了口,他暫時收了殺人放火的心思,跟著管事去了書房。
督軍在書房等他。
書房裡有濃濃的墨水香氣,他站在書桌前,握著毛筆在寫字。
沈聿青走近。
桌上鋪滿了紙,每張紙上面只有一個字——
靜。
紙上的字非常潦草,和他以往的水平不符。
力透紙背,毛筆都分了叉,他卻恍若未見,仍是一張張的寫著靜字。
督軍想要沉心靜氣,卻仍是心煩意亂。
人進來,他沒抬頭。
他問:“你沒有殺他?”
“督軍明知故問!”
沈聿青冷哼一聲,露出譏諷的笑,“您讓管事叫我,不就是想要我再饒他一次?”
“他是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