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宜悄悄睜開了眼。
頭上被人套了一個黑色的布袋,入目一片漆黑。
在廁所時,手中的刀被姚安倩打掉,她不小心吸入幾口迷煙,整個人神志不清有些昏昏沉沉。
危急之際,她從開啟的手袋中摸出了一把飛鏢,用盡最後一絲清醒將它塞進了衣內,放在腋下。
人倒在地上,身體撞擊著地面,同時也擠壓到了那枚飛鏢。
痛感從身上蔓延開,驅趕了她的混沌。
她清醒了幾分。
只是這點痛意,很快又被充斥在廁所的迷煙給掩蓋。
好在,對方似乎知道她身邊有暗衛,他們也在爭分奪秒。
幾乎是迷煙放了不過半分鐘,就迫不及待從窗戶外鑽了進來,將她們帶了出去。
她原本就在半昏半沉之間。
呼吸到新鮮空氣,才舒服許多。
他們抬著她,跑得很快,一直在顛簸。
她屏住呼吸,小心藉著他們搬動自己的時候調整了手臂的位置。
這是上次沈聿青新給她的,還未用過。
四個角被磨得尖銳,已經嵌入了她的肌膚。
她要找機會將那枚飛鏢脫手。
任由飛鏢一直夾在她的腋下,不斷的刺穿她的面板,遲早鮮血會浸透衣服,被發現。
她看不見,車子不知道開往哪兒。
只知道周遭並不安靜,時不時能聽見路邊小販的叫賣聲。
車子應是一直在繽紛嘈雜的鬧市中行駛,並沒有開去郊區。
把人藏在鬧市裡,確實是個好選擇。
所謂燈下黑。
沈如也確實打了個好算盤。
她身邊有暗衛,但凡有人靠近都會第一時間被她身邊的暗衛發現。
他選擇跑馬場這個人多的地方,目標太多很容易混淆。
在跑馬場的廁所綁架她是上選。
她上廁所,暗衛離得遠,不能第一時間靠近,女人進出也不會令人生疑。
或許她自己不去廁所,姚安倩也會借她父親被降職一事找她,將她引進廁所。
只是,姚安倩不知對方會放迷煙,將她一併處理了。
她還是成了別人的槍。
“大哥,上面只讓我們綁了青幫三小姐,怎麼非得把姚安倩那個女人帶上?”有人突然開口。
宋徽宜屏氣凝神,聽著他們的對話。
“將她扔在那裡,她逃不了審問,青幫肯定會問個明明白白。”
被稱為大哥的男人開口,“到了地方把她處理掉,沒必要讓她死前還給我們添麻煩。”
“大哥準備殺了她?”那個男人問。
緊接著,宋徽宜就聽到一陣油膩噁心的奸笑聲。
男人笑過,又開口了,“大哥,這娘們長得這樣好看,這樣死了多可惜,不如咱們哥幾個先爽一把?”
“辦正事,別誤事。”
他的聲音冷了下來,“堂子不夠你玩的,看到女人褲子就兜不緊了?要是誤了事,命都保不住,還想用你那玩意?”
男人一聽便慫了。
“大哥教育的是!”他嬉皮笑臉的應下,沒再說什麼。
宋徽宜將這一幕聽在耳裡。
看來這個大哥,做事稍微有原則。
他既然被人稱作為大哥,那麼綁架她一事全權都由他來負責。
至少在他手上,她不用擔心其他人會有不軌的想法。
不過,聽那個被稱作大哥的人說話的腔調,總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彆扭。
坐在前面的兩個人以為她被迷暈了,說話沒有顧忌,只是也沒講過他們要怎麼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