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局棋,下到這裡。
他轉身面朝院門口,第一次覺得外面的風景如此怡人。
心情明朗,看什麼都明朗。
就連終日面無表情持槍守在他院子門外的軍官,他都覺得面目可親。
夏忠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
他問:“少帥,明日大少帥回來,督軍就會撤掉外面的防守?”
“自然!”沈如也篤定而笑。
往日病懨懨的喪氣盡數褪去,這段時間,他難得有如此意氣風發的時候。
別人不知道,沈聿青肯定知道。
這是他的手筆!
沈聿青找不到宋徽宜,青幫也找不到,只能低聲下氣的來求他。
按照沈聿青的脾氣,不會這樣做。
但他會先讓督軍解了他的禁制,而後和他談判。
不求他又如何?他還是能趾高氣揚的將沈聿青踩在腳下!
沈如也笑起來。
他有些癲狂。
從沈聿青手上扳回一局,他怎麼能不高興?
更何況,只要他的禁制一解,督軍讓他留在南城,到時候不管是南京那些牆頭草,還是凌耀坤,不都得重新對他俯首稱臣?
當然,他會記得他們撇清關係的嘴臉。
等他大業一成,他便會將他們通通收拾!
沈如也問:“程讓呢?”
“他們拿到宋徽宜這個人,就將他母親還給了他,沒有再管他的行蹤。”
夏忠看他的臉色,問道,“是否要派人去找他?”
“不用。”
沈如也說,“他帶著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累贅,總有人會去找他,想要他的性命。我們按兵不動,這時候少往自己身上沾腥。
若是他運氣好還活著,等我事成,他會自己乖乖回來找我。若他運氣不好,那就只能和他的母親死在外面,惡臭腐爛了。”
他心情很好。
他在沈聿青手上吃了幾次癟,這次能讓他的心愛之人完蛋,何樂而不為?
這樣一份大禮,比得到青幫更有價值!
程讓對於他,可以有作用,也可以無用。
沈如也不再迫切的需要程讓。
夏忠問:“那少帥,不如我們現在就吩咐手下的人……”
他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動作。
夏忠提議現在解決宋徽宜。
沈如也說:“不可。我們還沒出去,若是先殺了宋徽宜,到時候如何和沈聿青談判?”
他又笑,“我還想出去看看,沈聿青那張痛哭流涕的臉呢!”
到時候,沈聿青會是什麼表情?
發怒,還是懊悔,還是傷心欲絕?
不管是哪種,都讓沈如也心中生快。
他就想看沈聿青難受的模樣!
沈如也往屋內走。
聽到這個好訊息,他心情舒暢,臉上的笑意就沒有落下過,甚至於高興得手舞足蹈。
他說:“有段時間沒喝酒了,該喝兩口小酒了!”
夏忠說是。
這段時間沈如也都在病中,吃的都很清淡,沒有多少肉食,酒更是上不了桌。
他都在吃藥。
軍醫看過,每次都讓他忌口。
如今他尚未痊癒,但渾身舒暢讓他感覺病痛已經遠離了他,甚至消失不見。
晚上的晚餐,很是豐盛。
不僅有大魚大肉,還有小酒小菜。
夏忠陪著沈如也一起吃。
酒過三巡,沈如也說:“你和夏誠跟著我這麼久,都是忠心耿耿。可惜夏誠被周時那個混賬下了毒藥,就這樣白白送了性命!”
夏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