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緊文明棍,整個人瞬間熱血上頭,他吩咐身邊的管事:“快快快,再派一批人出去,務必讓沈聿青今晚死在大都會!”
顏海有些躊躇:“父親,再送一批人出去,要是沒有成功……”
話還沒說完,文明棍就打在他的身上。
“窩囊!”他怒喝,“就你一直在旁邊說喪氣話!你是巴不得我死!滾回你的房間去!”
顏海說:“父親,我可能有辦法。”
他之前留了個心眼,在和沈林洋籌劃在梅蘭園殺周時時,留下了一個沈如也參與其中的證據。
若沈如也真是背後的人,他肯定會力挽狂瀾,保住洪門。
“滾!”顏櫟完全不想聽他說話,又是一棍子下去。
顏海站在原地,雙手握拳,欲言又止。
他無奈的沉了口氣。
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回了自己的房。
離開大廳時,還聽到父親的罵聲:“老子怎麼生了三個這樣的蠢貨!一個比一個沒用!一天到晚就知道自作聰明!媽的!”
顏海腳步一沉。
他確實覺得自己有夠窩囊。
自他記事起,就知道該順著自己的父親,而不是忤逆自己的父親。
他的父親有絕對的威嚴,只能他想聽你說話,而不能你要求他聽你說話。
他年輕時也想過反抗,也謀劃過如何從顏櫟手中搶得權力,最終還是放棄了。
為了個人的權力和地位,要走上那一步,要捨棄的東西太多,且都是捨棄這些與自己最親近的人。
儘管這些家人不夠親近。
他太過優柔寡斷。
顏櫟派了一批人出去,左等右等,等到後半夜,也沒聽到訊息。
中途,他派探子出去打聽情況,卻沒等到任何回信。
如此往復了幾次,顏櫟臉色紫青,不斷抖動著雙唇,終於無力的癱坐在凳子上。
他反應再遲鈍也知道,如今洪門的大勢已去,他派出去的所有人,都是有去無回。
沈聿青沒死,周時也沒死。
都沒死!
宋徽宜和沈聿青說了會話,累的睡了過去。
他讓人去後院叫了黃嫂和劉嫂過來,讓她們留在宋徽宜身邊,好生照看她。
譚紹遠處理完大都會的事,已經回來。
和他一起回來的,除了宋名立,還有顏濤的屍體。
“我妹妹怎麼樣了?”宋名立進門就問宋徽宜,著急想上樓去看。
沈聿青抬手攔住了他:“睡著了,別吵醒她。”
他放低聲音,“左手手腕輕微骨裂,軍醫幫她看了,說好生休養一段時間,不會落下後遺症。”
宋名立鬆了口氣。
沈聿青看了眼樓上,示意他們到後院說話。
幾人到了後院的涼亭,宋名立叉著腰來回走,放肆撒著自己的脾氣:
“老子今晚就去洪門要了他顏櫟的狗命!他真是一大把年紀腦子也糊塗了,竟然敢動我宋名立的妹妹!”
“你別急,我去找督軍要兵了。”
沈聿青說,“洪門犯了大罪。他勾結外面的軍閥,不管今日一開始準備衝著誰去的,都掩蓋不了他勾結外賊的事實。”
洪門今晚這一遭,是必走的路。
顏櫟將人用洪門的船偷運過來時,就註定了洪門要走向覆滅。
沈聿青可以自己帶兵去。
大都會的動靜很大,眼下找督軍帶兵,過明面,是最穩妥的。
宋名立怒氣未散:“沈如也和沈林洋呢?”
“搞他倆沒這麼容易!”
沈聿青眯著眼,冷笑了一聲,“沈如也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