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江公館時,傭人直接讓她進去了。
江太太特意吩咐了門房,以後宋徽宜進來,不需要通報,直接可以進來。
她進了前院,看見了班班。
他和幾個小朋友一起,圍成了一個大大的圈,在院子的空地踢毽子。
有傭人在旁邊看著。
“班班!”宋徽宜笑著喊了他一聲。
班班聞聲看過來,看見是宋徽宜,連忙揮手跑了過來,上來就抱住了宋徽宜的腰。
“宋姐姐!”班班甜甜叫她。
宋徽宜摸了摸他的頭。
他現在和宋徽宜熟悉了,沒有原先的害羞。
他應是玩了許久,出了一頭的汗,臉上也紅撲撲的。
宋徽宜從手袋中拿出帕子,幫他擦掉額頭和脖子上的汗。
她笑道:“現在天氣涼快了,出這麼多汗風一吹就要著涼。你玩一會就要記得擦汗,知道嗎?”
班班用力點頭。
宋徽宜擦掉他脖子上的汗,注意到他脖子上戴著的懷錶開啟了。
她順手將它合上。
原本懷錶扣上就會自動吸附上,這會兒卻發現合不緊了。
“不小心摔了嗎?”
“沒有。”班班低頭看了眼,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前兩天突然就合不上了。”
“可能是哪裡鬆了。”
宋徽宜看了兩眼,外觀看不出什麼問題,便將懷錶從他脖子上摘了下來,“姐姐先幫你拿著,檢查檢查是什麼情況,你先去玩。”
班班點頭。
他跑開了。
宋徽宜開啟懷錶,反覆看了好幾次,並未看出異常。
這塊金懷錶是她送給班班的,是德國過來的洋玩意,也花了大價錢,按理來說沒有那麼快就壞。
裡面的指標都正常走動,外觀也沒有任何磨損痕跡,班班很愛惜,保護的很好。
就是合不上了。
她按了一下合緊表蓋地方的暗釦,沒有任何反應。
宋徽宜將懷錶給了萬蝶:“辛苦你跑一趟,送到鐘錶店讓人看看是不是暗釦鬆了。”
萬蝶說好。
路上遇到傭人,傭人說江太太和其他太太在後院打麻將。
傭人領她去。
到後院時,江太太正好下桌,換了其他太太上桌。
傭人說:“這些都是孩子們的母親,太太們閒來無事,便湊在一起找點活動消遣消遣。”
她往前快走了幾步,低頭道:“太太,宋三小姐來了。”
江太太聞言回頭。
看見她,臉上漾開了親切的笑容:“徽宜,你來了!”
她迎上來,拉住她的手。
“有點事找您。”宋徽宜道。
牌桌上的幾位太太也看過來,和她打招呼。
宋徽宜點頭微笑。
江太太聽聞她有事找她,便讓幾位太太先玩著,她拉著她去了主樓說話。
宋徽宜開門見山,從千羽手中拿過盒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她開啟:“您看看。”
“這是什麼?”江太太疑惑的將幾張皺巴巴的紙拿出來,仔細的撫平後才去看。
看清上面的內容,她面上逐漸凝重。
越看到後面,她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睜大,手抖了起來,聲音也帶了些明顯的顫意,“這是麵粉廠和倉庫的賣契?”
“是。”
宋徽宜道,“李盛昌前些日子將一百根大黃魚輸掉了,還倒欠了賭場二十根大黃魚,外加工廠工人的工錢。他手上沒錢,便四處找人以十萬塊銀元的價格將工廠和倉庫賣掉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