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所期望的盛況,終於給他求來了。
天啊!面對這股賺錢熱潮,他本是該大聲地笑、開心地放鞭炮慶祝;然而他卻笑不出來、也開心不起來。一如所料,直追而來的壓力如排山倒海般澎湃湧來,他每天得對百來位關切者打躬作揖近百次,請他們高抬貴手,讓雜誌社得以繼續生存。所幸在這幾天的斡旋之後,對方終於給了他一生路——只要撰文者承擔此次的責任,一切好商量。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得教沈魅影親自撰寫道歉宣告,要她承認一切資料全是她捏造而來的。
又所以,煩躁的胡小蝦正緊張得直搓手,外加無膽地威脅利誘道:“沈魅影,你給我仔仔細細聽好,不管如何,就當是我求你、拜你、跑你,反正什麼都行,只要你向晨興財團和那高官道歉,並且撰文說明你的報道完全是些沒根據的猜測,一切就好辦了。”
“不!”她毫不考慮地一口回絕。雖然她的個性不拘小節,有些問題可以不當一回事,但對於這件事實、證據俱在的案件,她絕不可能選擇退縮的。“小蝦先生,你應該明白,我絕對不是因為想出風頭或者譁眾取寵才將這篇報道印出來,我的目的只是想讓社會大眾省思官商勾結的嚴重性。
“我知道、也明瞭,但我承受不起啊!你曉不曉得,他們要告我們雜誌社毀謗。”他哭喪著一張臉。
“放心!他們告不動的,我相信法律公理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她拍著他狂顫亂抖的肩膀,柔聲安慰道。
“好!好!好!就算他們明的告不動又奈何不了我們,但萬一他們來個暗箭傷人呢?沈魅影,要是被他們的惡勢力這麼一鬧,我的雜誌社還開不開呀?”
她的秀眉一聳,說:“他們若是膽敢威脅我們,那就上法院再告上他們一記。”
“沈魅影!”胡小蝦快崩潰,也快瘋了,更不知該怎麼說才好。氣得滿臉通紅外加口齒不清的他只能不斷重複呢喃道:“你……你……你……”
“我怎麼了?”沈魅影憂心忡忡地望著他。“總編,有話慢慢講,別發這麼大火,小心中風。”
“你居然不詛咒我?!”他眼睛前方已經有很多星星在轉圈圈了。
“我怎麼會詛咒你,我只不過是提醒你,你本來就有高血壓,是不能發這麼大脾氣的,你要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這個人不單是非不分,甚至連好話或壞話都搞不清楚,沈魅影不禁為他嘆息!
“你……你……你……”胡小蝦一口氣提不上來,兩眼頹喪無神地跌坐在迴轉椅上,他究竟是招誰惹誰呢?
奇怪?他什麼時候又染上口吃的毛病?沈魅影好心地問:“總編,你沒事吧?”
“沒事!”他的腦袋無力地垂在桌面上。
“沒事就好,那我出去做事了。”
“等一下!”他忽然又抑起臉說:“我看你出去整理、整理吧!”
“又要派我出差採訪?”她興奮地問。
“不是!”他虛弱地道:“回去整理好私人物件之後,你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總編,你的意思是……”她不確定地再問。
“是!我的意思的確是,你——沈魅影,被解僱了。”
平地一聲雷!沈魅影眼前“轟”地一聲!
“真搞不懂,你那個老闆是吃什麼東西長大的?膽子居然小成那種模樣,難怪人家會在背後批評他是個無膽小蝦。”沈魅影的母親沈周玉琴一邊編織著冬天用的圍巾,一邊不以為然地直搖頭。
“算了!工作丟了就丟了,再找一個便是,沒什麼好計較的。”沈魅影坐在椅子上,不厭其煩地翻閱她的得意之作。
“可是那個傢伙無緣無故解聘你,應該付你遣散費的。”沈姑娘青梅竹馬的好朋友程驊先生也就出來為她爭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