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囂張霸道。
他就象一塊萬年寒冰,她無法想象他柔軟地模樣。
她想到探子帶來的訊息,如果訊息真的屬實,那麼短短几個月來,他經歷了喪母之痛,失權之怒,失國之悲……
他從一人之下萬人
尊貴無比的金刀狼王,一落千丈成為被人追逐捕殺:這其間的落差和辛酸,豈為外人所道?
可是,在經歷著這樣巨大的挫折和危機的時刻,他依然能處之泰然,疇謀計算,擒了孫逐流,佔了荊州城。
她不禁迷惑了:他究竟用著怎樣的心情來做決斷?一個人,又怎麼能剛強到如廝程度?象一塊巨石,不論怎樣的風浪都不能撼動他分毫?
輕輕挑了一絡秀髮在鼻間輕嗅,那獨屬於她地幽香充塞了鼻端,瀰漫在心間,幾個月來一直處於憤怒激盪的心,奇蹟般地迴歸了平靜和安詳。
他摟緊了她,薄唇貼在她地頸畔,近乎耳語地呢喃:“玉兒,本王好象真的累了~”
“不,”如玉並未聽清他說了什麼,卻本能地驚跳了起來:“我死也不能~
“呵呵~”花滿城低低地笑了起來,略帶嘲諷地聲音裡夾著幾絲不易察覺的蒼涼與悲憤:“所有地人見了本王都說死,你,能不能成為一個例外?”
他雙目灼灼,眼睛那麼黑那麼亮,一眨不眨地瞪著她,象兩簇火焰,堅定而執拗地鎖定她的視線。
如玉架不住他凌厲的目光,倉惶地垂下頭,片刻後又倔強地抬起來,強迫自己與他對視,咬著唇一個字一個字地道:“別人說什麼我不管,但是你若再逼迫我做那些芶且骯髒的事情,我唯有一死了之!”
“芶且骯髒?”他望著她,無聲地笑了。相比他的暴怒,這樣的笑容反而越發可怕。
如玉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地縮起了肩,努力武裝起自己,大聲道:“是,你讓我覺得噁心!”
他知道,她裝得很堅強,其實很害怕。
她的聲音在抖,她的身體也在抖,她的眼睛卻如水洗了般那麼亮,那麼清,那裡面映著一個他。
他知道,自己從來不是一個好人。他的雙手早染滿了血腥,他的性格更是刁鑽邪惡,喜怒無常。這就註定了有成千上萬的人恨不能食其皮寢其肉。但是那些人,無一例外,都只敢躲在他的背後指天劃地地詛咒。
她是第一個敢直視著他的眼睛,說他噁心的人。
他本來應該很憤怒,奇怪的是他卻一點也不生氣。他反而,有些心疼。是的,他竟然心疼懷裡這個明明嚇得快昏過去,卻依然要假裝堅強,硬逼自己看著他的女人。
“嘖,”他持起她的手,低眸輕嘆:“粗了。”
這不是她預測的反應。她本來以為她這麼侮辱他,挑戰他的尊嚴,他會毫不猶豫地撕碎了她,象摔碎一隻茶杯。
就象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擊出的一拳打在棉花堆裡,得不到回應,如玉茫然了。
她傻傻地看著他把自己的手一點一點地抬起來,貼在頰邊,輕輕地蹭了蹭,不滿地蹙著眉批評:“嘖,真是白白糟糕我那些藥了!好不容易養得那麼白皙嫩滑,現在全毀了~
嘩地一下,如玉的臉紅透到耳根:“你!”
“這麼粗的手,按摩起來應該不會很舒服吧?”花滿城不看她,自顧自地道:“算了,這次只能將就了,等以後再慢慢養回來。”
到這裡,花滿城忽然放開她:“開始吧~
“你休想……”如玉雙目發赤,俏臉紅得似欲滴出血來。
“怎麼,”花滿城懶洋洋地覷著她微笑:“賢王不是派你來給本王治病的?”
如玉啞然。
花滿城不再理她,閉上眼睛舒服地靠向椅背:“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