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許多大道理,有一肚子的花花腸子。若是說錯了,喬太醫可別見怪。”
“四爺客氣了;”如玉輕聲道:“世人誰不知道,嘯天十三狼個個都有一身好本事,人人都是英雄。”
“呵呵,什麼英雄?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還差不多!”四狼哂笑。
他有自知之明,別人如何評價十三狼,心中有數。
“不是的……”
四狼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別人怎麼說,我們才不在乎!十三狼的命,都是爺給的!殺幾個人怎麼了?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身上沒有血債?你敢說楚臨風沒殺過人?他祖母的熊!楚臨風殺人就是英雄,我們爺殺人就成了魔王?要我說,是那些人沒種,戰場上打不過爺,就只能在背後抹黑爺!算個球本事……”
如玉聽他爆出粗口,頓時面紅過耳,好在隔著一道簾子,省去許多尷尬。
“咳~”四狼痛罵了一頓,忽地醒悟跑了題,摸摸下巴:“扯遠了,扯遠了!咱不說這些。喬太醫,你發現沒有?這半年來,爺真的象換了個人。以前吧,成天陰著個臉,一年也難得見到一個笑容。弟兄們犯了錯,出手準要見血,不是斷胳膊就是打折腿……”
到這裡,發覺可能會造成反效果,忙不迭打了自己一巴掌:“喬太醫,我說這些,可沒有埋怨爺的意思,你可千萬別想歪了!若賞罰不明,軍紀不嚴,爺哪管得住那十幾萬嗷嗷叫喚的兔崽子?更不能每戰必勝,立下這許多赫赫戰功,威懾天下了!”
如玉聽他拉拉雜雜說了一堆,沒個重點,又不知如何接話,只能繼續保持沉默。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四狼頓了頓,理清思路,繼續往下說:“可自打喬太醫來了之後,爺變了:話多了,笑容多了,越來越活得象個人樣了~呃,我說這話的意思,不是說爺以前不象人。我是說,爺現在有人情味了!呃,我的意思,也不是說爺以前沒有人情味。我的意思是……”
他越說越亂,越亂越解釋不清,最後只得停下來,可憐巴巴地道:“喬太醫,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這番話說得雖凌亂,但意思卻再清楚不過。
如玉冰雪聰明,豈會聽不懂?但四狼雖將功勞歸到她的頭上,她卻不敢妄自匪薄,自大到真以為自己有能力改變花滿城。
他以前是怎樣,她並不清楚。即使他真的發生改變,也只能是因為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回到了故國,從此不必再身陷戰亂,與親人為敵。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四狼一翻剖心挖肺的話卻如石沉大海,得不到半點回音,不由急了,提高了聲音嚷:“老實說,我跟著爺十幾年了,從沒見他對哪個女人象對你一樣上心!我們爺對你一片真心,赤誠相待,就算一顆石頭也該捂熱了,你咋沒有一點感覺呢?”
“一片真心,赤誠相待?”如玉笑了,冷聲道:“他所謂的真心,就是把我囚在身邊,羞辱我,威脅我,逼迫我嗎?這樣,也能算是赤誠相待?”
四狼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末了,臉紅脖子粗地迸出一句:“你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恰在此時,八狼等得心焦,跑出門外張望,見馬車駛來,忙迎上來,發現他急赤白臉的樣子:“四哥,你跟誰生氣呢?”
“關你屁事!”四狼弄巧成拙,憋了一肚子火,跳下馬車,把韁繩往他身上一扔,越過他揚長而去。
“神經病!”八狼被罵得莫名其妙,摸著頭從車轅上取了踏馬凳:“喬太醫,請下車吧~”
如玉聽出八狼的聲音——很好,敢情他已將這喬府當成了自己的王府,想來便來,想走就走!如此有恃無恐,可曾有半點顧忌她的身份臉面?
她冷著臉下了車,也不跟八狼打招呼,徑直進了院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