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所為何事?”
“咳~”花滿城輕咳一聲,決定不再繞下去,直擊重點:“實不相瞞,今日要見顏老先生的另有其人,花某不過是代為相邀而已。”
“另有其人?”顏懷珉更加吃驚了:“誰?”
放眼天下,還有誰能請得動花滿城?就算能請動他,又怎麼可能與他這個升斗小民扯上關係?
花滿城沒有回答,只側身讓了條道出來:“顏老先生,請。”
二狼,九狼都極識相地跟著花滿城走了出去,順手掩上了房門。
門環咣噹落下,顏懷珉的心隨之咚咚狂跳起來。
站在空曠的房間裡,看著這一室雖不算富麗堂皇,卻絕對霸氣十足的陳設,他發了足足半刻鐘的呆,這才鼓起勇氣,掀開厚厚的錦簾,誠惶誠恐地踏進了內室。
房間裡很安靜,靠窗的椅子上坐了個身著緋色官衣的男子,身姿單薄,正背對著他,望著窗外怔怔地出神。
“在下顏懷珉……”顏懷珉垂著頭,兩手肅在身側,小心翼翼地道。
熟悉的嗓音傳入耳膜,如玉全身一震,手不自覺地握成拳,胸口緊得發疼,卻不敢轉過頭來看近在咫尺的父親一眼。
“請問~”顏懷珉說了半天,對方毫無反應,心中惴惴:“官爺為何想要見我?我們……見過嗎?”
雖只一個並不完全的背影,卻讓他覺得那端坐椅中的身影似曾相識。
記憶裡,曾經有一個人,當她被青娘責罵,當她追憶著自己的親孃,當她想逃避現實……當她有任何的不快樂而又不願意被人發現,不願意惹他傷心時,她都會躲在房裡,這麼靜靜地坐在窗前,一動不動地呆上數個時辰。
然,他當然不可能會是如玉。
如玉性子乖巧安靜,最是本份守己,又怎麼可能女扮男裝入朝為官?
顏懷珉用力搖了搖頭,趕走浮在腦海的幻影,再次恭聲試探:“官爺,可是小老兒無意間得罪了官爺?若果真如此,小老兒在此給官爺跪下……”
如玉如何敢讓年邁的爹爹給自己下跪?
“爹!”她驀地轉過來,含著淚低嚷出聲。
“玉,玉兒?”顏懷珉張大了嘴,錯愕地瞪著這張熟悉而陌生的面容,驚得連連倒退。
“爹~”如玉跪在他身前,含淚低泣:“是我,不孝女如玉啊!”
顏懷珉抬起手使勁揉了揉眼睛:“我,我不是做夢吧?”
“爹~”如玉膝行上前,抱著他的雙膝痛哭失聲:“玉兒不孝,玉兒不孝啊!”
“玉,玉兒?”顏懷珉彎下身去,抖著手輕輕捧起她的臉,慢慢地摩挲,眼淚滑落眼眶:“真的是你?知不知道,這一年來,爹找得你好苦啊!”
“爹,玉兒對不起你~”如玉哭得聲嘶力竭。
若不是因為她,爹不會放棄在朗梨攢下的家業,舉家遷往京城。年過半百猶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日日穿梭在街市,靠著一點微薄的收入,維持著清苦的生活!
他兩鬢的華髮,臉上縱橫的溝壑,手上被風霜皸裂的口子,腳底磨出的老繭……全都是因她而起啊!
“好孩子,快別哭了,”顏懷珉緊緊抱著失而復得的女兒,老淚縱橫:“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新糊上的窗紙被手指戳了好幾個洞,四五顆腦袋貼在上面,瞧著眼前溫馨幸福的畫面,誰也不願意去打破這份遲到了一年的父女親情。
花滿城遠遠地站著,聽著從窗縫中傳出來的一老一少嗚嗚的哭泣聲,終於放下提著的那顆心,慢慢地踱了開去。
“走~”三狼示意眾人離去:“都圍在這裡做什麼?”
“喬大人哭起來,真難看~”十狼輕哼,不屑地離開。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