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跌入冰窖,卻不甘心就此放棄,在藏經閣一番打聽,才知道縣衙的師爺以住持的佛珠為信,上去取過一本經書。
元隱料想其中另有隱情,便悄悄換了俗家打扮,從寺裡跑了出來,在太康縣衙附近伺機窺探。那夜衙門書房外的那株老柳,就是他伏在窗外偷聽,被師爺發現後情急之下變幻的。
就這麼一路追蹤卻無從下手,直到眼睜睜看著玄靈塔被送到了慶王府。王府地方太大,他的障眼法又只能使用須臾,就算偷溜了進去,恐怕他還沒找著東西在哪裡,就已被人發現,因此他不敢輕舉妄動。在王府外轉悠了兩日,接著,他便成日坐在慶王府斜對面的茶樓上,留意王府內進進出出的人,盤算著如何潛入王府。
話說回來,這會兒從慶王府裡出來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樓上茶座,就在元隱座位旁,元隱便豎著耳朵聽。
只聽一人說道:“唉,煩啊,順才兄弟。”
另一人便道:“得了吧,周大哥,現在庫房啊、後廚的事都是您在操辦,美差在手,多少人酸得牙都要掉了,您還有什麼好煩的?”
姓周的嘆了口氣:“最近府裡事兒多,但我大孫子滿月,我得回鄉下幾天,原已經向劉管事告了假,跟他說我侄兒來頂,誰知我侄兒剛才找人帶話,來不了了!這一下不知如何是好,明日一早,我便該回去了。”
那人道:“依我說,您一年到頭為王府操持,不過告幾天假,若換了我們這邊的王管事,肯定啥都不說,讓您回去了。偏你們那個劉管事,唉,小弟我也不便多說,來,喝茶,喝茶。”
姓周的端茶未飲,道:“劉管事就那樣,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去。”
順才又道:“您也不用怕,要說年頭,您比劉管事來得久吧,又跟蘭妃是舊識……”
姓周的立刻道:“你可打住吧,蘭妃最不喜別人提這茬,咱出身低微,可不敢亂攀這些個關係。”
“知道,我就是在您跟前這麼一說,我的意思是啊,就衝這些,您該回去就回去,改日若他問起,只推說不知侄兒不來,誰難道還因為這事兒能把你怎麼的。”
姓周的點點頭:“好,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周其勝怎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元隱聽到這番對話,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卻說展昭晚飯後就打了涼水和帕子進屋,把浸溼的帕子敷在沐晴雲額頭,一次一次,不厭其煩。
不多一會兒,桃林酒肆的姜掌櫃也來了。原來大夫來診治後,公孫策就託人給姜掌櫃報了平安。
姜掌櫃見她受了傷,本來頗為心疼,但聽說她並無大礙,又見展昭親自陪在一旁,擔憂之餘竟然露出一絲喜色來,與展昭說了幾句,便拿出一條桃木墜子的項鍊繩:“這就是日前那道士送的符,就怕好的不靈壞的靈,她已遭了一番罪,我琢磨著還是快把這符給她送來,只願她以後都平安無事。”
“好。”展昭接過項鍊,順手塞在沐晴雲枕下。
姜掌櫃笑道:“我看吶,幸好有展大人您這樣的大貴人,晴姑娘才能逢凶化吉。我早就覺得咱們晴姑娘是個有福氣的人。啊呀,老婆子還要回酒肆做事情,晴姑娘就託付給您照顧了,勞展大人多費心、費心。”說著竟然連多留一刻的意思也沒有,嘴上說著關心的話,眼裡卻帶著不可言說的歡喜,滿面含笑地走了。
展昭守至深夜,終於,沐晴雲的熱退去了大半。
他算了算時辰,還有約兩個時辰該陪包大人去早朝,便坐在床邊腳榻上小憩一陣。
此時沐晴雲悠悠醒轉過來,但覺渾身輕快了許多,只是頭還有些發暈。周圍光線昏黃,展昭正在床邊支著額頭閉目小憩,近乎完美的睡顏讓沐晴雲的目光不由自主逗留了一陣,接著她側頭看了看,桌上有未燼的燭火,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