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雲此時已包紮好守衛的傷口,正全神貫注聽他們講話,聞言不禁對展昭側目。此地是松江府,要說尋人之事,展昭要推託給當地官府也不是不能,他卻毫不猶豫一肩擔了下來。
“展兄弟且慢。”盧方略一沉吟,喚道:“三弟、五弟,我們與展昭同去尋人。”
徐慶欲要開口問什麼,白玉堂給了他一手肘,搶先答道:“知道了,大哥!”
因籌善款的事不能耽誤,盧方念及韓彰心細,便將莊裡的事託付給了他,又讓蔣平相助。韓彰、蔣平一一應了下來,讓他只管放心。
李申卻苦著臉道:“各位出手相助,小老兒感激不盡,只是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但見他走到沐晴雲面前:“我想請這位女大夫與你們同去救我女兒。”
沐晴雲始料未及,努力露出一個微笑,婉拒道:“老人家,他們實力都挺強的,多去我一個沒必要,真的。”
李申解釋道:“姑娘,我見你一身江湖人的打扮,今日又在外行醫治病,這才相求於你。我那女兒從小嬌慣了的,加上這次來松江的路上得了風寒,還在服藥,如今她這一去,也不知怎樣了!所以才想求你同去,若找著了我女兒,也好一路照顧於她,一來為了她的病,二來讓她少受些苦。”他指了指杏兒:“這丫鬟七八歲就來我家同她作伴,雖是個丫鬟,卻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連粗活都不曾做過,吃不了苦頭。”
“不行,”展昭第一個不贊成:“我們還不知帶走李家小姐的人到底什麼來路,有何目的,沐晴雲武功尚淺,太危險了。”
沐晴雲在心裡使勁點頭。
展昭又道:“李老爺,只要找到你女兒,展某一定把她毫髮不傷地帶回來。”
徐慶性子暴躁,本就嫌李申囉嗦個沒完,此時立刻附和道:“就是,不過三兩天就給你送回來,風寒而已,幾天功夫還能病死了不成?!”
本來展昭的話還讓李申略微放心,聽了徐慶如此說,越發覺得膽戰心驚,便道:“你們有所不知,我那女兒身邊從未離過人的,小時候有奶孃跟著,大了有丫鬟貼身伺候,我是真放心不下她。”他咬了咬牙:“若是沐姑娘願意去,我願再捐三千兩。”
“放屁!”白玉堂冷著臉喝道:“你女兒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
李申無從辯解,只留下滿眼焦灼。
“我去吧。”沐晴雲突然道,抬眼間看到眾人或關切或詫異的神情,她不想再有口舌之爭,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就這麼定了。”
天色由晴轉陰,很快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幾人匆匆用過午飯,在結義莊外上了馬車。
徐慶把車窗的簾子往上捲了卷,任雨點飄進,道:“大哥,咱多少年沒坐過馬車了?這車不如騎馬快,還悶得慌。”
盧方道:“時候不早了,就算我們快馬加鞭,也要入夜時才能到陶家村,想我們人生地不熟,且敵暗我明,無論如何也不能夜裡去。馬車雖慢一點,但今晚我們正好可以在村子附近找個地方歇一宿,養足了精神,明日一早進村。”
展昭道:“莊主,你是否已經篤定了李秀珠和失竊的金蛇匕有關?”
盧方笑道:“真是瞞不過你。”
展昭道:“卻不知道你何以如此肯定?”
盧方道:“方才人多聒噪,不便細說。這還要從金蛇匕的來歷說起。其實它並非我結義莊所有,而是昔年五毒教護法蕭木辰給我的。那時五毒教有過一段派系之爭,幾乎分崩離析。蕭木辰遭人暗算,到島上找到我時已奄奄一息,他將匕首給我,說此物關係到五毒教的多年基業,讓我妥為保管,還說有一天,他妹妹會來找我拿。”他看了看徐慶與白玉堂,道:“可是十多年過去了,他妹妹蕭蝶衣並未找來,我們兄弟幾人也曾打聽她的下落,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