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另外兩張,也是同樣鬆鬆散散的造型。
姜芋挑了外邊一張,裡邊有一股返潮溼氣帶的類似下水道的氣味,一個老太婆顫顫走出來問要吃什麼。
“兩碗肉臊米線,”姜芋說著從桌上的筷籠裡抽出兩雙,其中一雙遞給夏半。
牛郎仔面色凝重的接了過來,應該是竹筷看上去卻烏黑裡帶著啞光,用指甲一扣還有木屑一般的汙漬。
而且不止是筷子衛生情況誇張,連帶桌子,地面和屋裡的烹煮操作間,離得多遠都能看見好像有隻齧齒類動物“嗖”的一下跑過。
“過橋……”牛郎仔眼神裡充滿匪夷所思,“米線?”
姜芋指了指門外的小橋,米線正好也端了上來,“趁熱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牛郎仔重建了幾次心理建設,最終還是挑了雙一次性筷子嘗試挑了一口,本以為跑了大半個城市,味道會有多驚豔,沒想到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米線稍用力一夾就斷,湯頭是豬大骨加味精熬的,肉臊更不用說,油渣可能更確切些。
反而是姜芋吃得很投入,幾口嗦光米線,撈了撈湯底的肉末,端起碗準備喝湯。
“帶現金了嗎?”姜芋冷不丁問道。
夏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麼難吃的米線還要給錢?“現金?好像有點吧。”
“多少?”姜芋吹了吹飄在湯上的蔥花說道。
牛郎仔乾脆把僅動了一下筷子推到一邊,開啟揹著的挎包,從錢包裡數出19張紅色大鈔。
“全部,”姜芋示意夏半手裡的錢又指了指空無一人屋裡的灶臺,“去吧,放過去我們走。”
牛郎仔又明顯愣了一下,不過一個字沒問正要起身——
“等等!”姜芋把碗放下,從小飯桌的捲紙扯了一條擦嘴,朝牛郎仔幾乎未動的米線碗掂了下頭,“你確定不吃了嗎?”
夏半聳了聳肩,“這是我吃過最難吃的……過橋米線。”
“那去吧,我在街對面等你,”夏半站起身,“別忘了米線錢,”說著走了出去。
夏半盯了一眼姜芋背影,撇了撇嘴,躡手躡腳把1900塊錢放在灶臺旁的碗櫃上,還是有點貴,950塊一碗的市井米線。
姜芋站在一家便利店門口,等牛郎仔走過來把手裡一瓶飲料遞過去,“走吧,接著坐車。”
“還坐?”牛郎仔四處張望,“這裡有直接返程的車嗎?”
“不是返程,”姜芋往不遠處的長途客車站走去,“是繼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