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也不如曾經那樣千依百順。
每次想起田東來的勸說,她都告訴自己,顧驍和田東來不是一類人,可他的行為卻和田東來所說的話不謀而合。程無雙失魂落魄想了許久,直到聽見敲門聲才回過神,她一直捏著手機沒放,掌心的汗把螢幕沾得溼漉漉的。
李秀華沒聽到回應,怕她出事,說了聲“我先進來了”,便推開門。見她坐在床上,房間一切如常,稍稍鬆了口氣,道:“無雙,小顧怎麼還沒回來?都快到飯點了。你給他打電話沒有?”
程無雙淡淡道:“顧經理很忙,回不來了。”
李秀華道:“回不來啊?那我去讓老徐備車,讓他送你去小顧那裡。”
“我說了,他很忙。”
“那去家你喜歡的餐館,怎樣?”
“不想出去。”
李秀華愁了:“那怎麼辦?家裡其他人做飯水平一般,不合你口味。你不出去吃的話,吃什麼呢?”
程無雙凝視著休眠已久的手機螢幕,低聲道:“別擔心,我沒胃口,吃不下。”
李秀華在床沿坐下,握住她的手:“無雙,李阿姨知道,你現在壓力太大了,心情不好。但是不管怎樣不開心,也不能糟踐自己的身體呀。好歹吃點兒什麼吧。你換身衣服,去小顧那裡,他肯定做得出能讓你開胃的菜。”
她聲音急了些:“我不去!”
李秀華沉默片刻,問:“無雙,你們吵架了?”
“李阿姨,我真沒胃口。我不想說話,你讓我靜靜好嗎?”
李秀華只能嘆著氣離開她的房間,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抹眼淚。畢竟是她照顧著長大的孩子,至少是大半個女兒,受到這樣重的打擊,她想想都心酸難忍,在起居室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穩了穩心神,給顧驍打了電話。
顧驍隔了半分鐘才接電話,她聽到電話那頭的嘈雜聲,彷彿是鍋碗碰撞的聲響。心知他一定在廚房忙碌,她也不想過多耽擱,只簡短的說:“小顧,打擾你了。無雙心情不好,你擔待一下,好嗎?先服個軟,哄哄她,回來之後再慢慢的講道理。她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只是壓力太大了。”
“我過會兒就給她打電話。你放心。那我先掛了?”
“好,好。”李秀華嘆了口氣,去處理家務事,經過程無雙房門的時候一步三回頭,擔心不已,卻無可奈何。
程無雙的心情已經低到了冰點,酒會上的譏諷,董事會的咄咄逼人,張君逸的陰沉,還有顧驍的冷淡,所有不好的事一股腦湧上心頭。她用力的咬住下唇,眼睛酸脹,卻流不出淚來。她耳中就像被塞了個馬峰窩,嗡嗡亂響,讓她不得安寧。前路在何方?商場一片黯淡,情路也陰雲籠罩,她想奮鬥,用以拼搏的羽翼已被折斷,想退縮,又無枝可依。她就像重傷的飛鳥,直直從雲端墜向地面,等待著粉身碎骨的那一刻。
她都想一頭撞上牆,暈過去,就暫時避開了煩惱。但傷害自己得不償失,張君逸還可能炒作此事,把她描述成受不了挫折而自殘的無能之輩,她的前途就真的毀了。今後哪怕她撐過了三十歲這個坎,得到了與自己所持股份相匹配的權力,也不會有人買她的賬。
她縮在夏被裡混亂的想著,不知想了多久,終於倦得合上眼。可睡夢中她也不得安寧,白天發生的事被夢境扭曲得更加詭異,亂糟糟的重複出現。董事會的人哈哈大笑;田若瑜挽著一個面目模糊的男人對她指指點點;顧驍看都不看她,身邊環繞著好幾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張君逸從沙發上站起來,猛地撲到她身上,狠狠扼住她的脖子,讓她立刻交出明華集團的所有股份。
她幾乎不能呼吸,驚怒交加的掙扎,可他的手就像鋼鉗一樣,她掙不脫,手胡亂的舞動,不知抓到了什麼東西,她用力拽向自己,想拿來當武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