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才好,
“媽媽,求你了,讓我去看看萊姆斯吧。”西弗勒斯輕輕搖晃著自己母親的手臂,墨色眼眸裡透出一片哀求。男孩兒此時心中非常忐忑,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對不對。媽媽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過任性了,然後就這麼丟下自己不再管……可是,他真的不想就這麼離開,只要想到以後再也看不到萊姆斯了,他就想哭。
艾琳沉默了,平心而論,她現在很想帶著西弗勒斯轉身離開,遠離那有可能發生的傷害。但是另一方面,她又覺得自己不能這麼做。就算自己現在強行帶走了西弗,恐怕他在內心裡會更加想念萊姆斯吧。畢竟,萊姆斯是他人生意義上的第一個朋友,而不管什麼,第一個總是最珍貴的。
艾琳不想她們母子間因為外人而產生隔閡,所以,思索再三,她還是做出了決定——成全西弗的友誼。
默不作聲地又盯著自家兒子看了許久,艾琳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面容冷峻地看著一直關注事情發展並沒走開的羅莎琳。
“盧平夫人,請帶我和我的兒子去看看萊姆斯吧——現在你不需要再用那個他在休息的藉口了。”
“啊……是、是!請跟我來。”羅莎琳似乎還不相信事情有了轉機,直到看見艾琳的眼神中流露出不耐煩的情緒,才恍然醒悟過來,急急忙忙地轉身在前面帶路,走向了樓梯後的一個壁櫥那裡。
推開了那扇被偽裝成壁櫥的門,出現在艾琳和西弗勒斯面前的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長長樓梯。在艾琳審慎的目光下,羅莎琳勉強抽動了下嘴角,擠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然後她從牆邊拿起了一個已經點燃的燭臺,一步一步率先向下走去。
這條向下的樓梯非常狹窄而且很陡峭,一次只能透過一個人前行。艾琳略微思考了一下,決定自己跟在羅莎琳後面,而讓西弗勒斯走在最後——這樣可以盡最大可能的防止他受到傷害。
於是,在陰暗的甬道里,三人排成一列依次前進著。彷彿是故意要保持一種抑鬱沉悶的氣氛一樣,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羅莎琳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個女人一方面在擔心地下室內自己兒子的狀況,一方面又擔心身後的艾琳母子,在見過萊姆斯變身後最終給出的選擇。
她其實幾次想開口請求艾琳允許西弗勒斯繼續做萊姆斯的朋友,可是那些話總是在衝到嘴邊盤桓幾次後又被她嚥了回去。現在的她有什麼資格提出這樣冒昧的請求呢,換做是她自己知道萊姆斯的朋友是狼人,應該也會堅決地讓自己兒子遠離吧?既然如此,還是聽天由命吧……
西弗勒斯不說話,是因為小小的他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腳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扶著牆壁向下走著。雖然有羅莎琳在前面舉著燭臺,可是因為有兩個成人走在他的前面,她們的衣袍遮擋掉了大部分的光亮,所以,當剩餘的那些光線鑽過縫來到他面前的時候,就已經只剩下寥寥可數的幾道微弱光芒了。況且,他還得用一隻手吃力地提著那個大大的蛋糕盒。
所以,他必須走得很小心才行。可是就算是這樣,西弗勒斯依然走得磕磕絆絆的,並且時不時地會撞上走在前面的艾琳。
換做是往日,媽媽應該早就會把自己摟在懷裡了吧,可是今天……西弗勒斯抿緊嘴唇抬頭看向前方那個熟悉的背影,卻不見她有任何放慢腳步或者回身安慰自己的跡象。
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這會讓他有一種重新回到蜘蛛尾巷的錯覺。似乎媽媽又變成了那個漠視他需求的女人,而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笑著揉他的頭髮,將他摟進懷裡,然後親熱地喊他西弗……
西弗勒斯覺得自己的腿部似乎被灌了鉛一樣,沉重得根本就邁不開步子。他只要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胃部就會一陣陣抽搐。
抬眼看了看前面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