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內向、發動內鬥,而是仍然以開拓為先,為做大他們這塊餅而繼續努力,而不是急於踢人下桌。
但當思緒流轉至此的時候,陸通連忙又在心內暗暗告誡自己,不敢再繼續深入聯想下去。
“公等今日攜命而來,讓我心知所計無誤,我與宇文大王此心仍有相知之處,共獎王室、不忘初心。知己相得,令人愉悅!所以我接下來要借綏德公轉奏之事,想必也能獲允。”
講到這裡,李泰又拍拍案上那撥在一邊的玉冊,旋即便又說道:“綏德公亦應知我,時至今日我已非舊年倉皇歸義之少年,不患功業不彰、勢位不顯,江河之間頗傳薄名。然舊者功勳豈是一人能就?時至今日,所憾者唯麾下諸得力之士仍多寂寂無名,此眾徒卒前事未酬,我又有何面目驕立前班?”
既然要搞新字頭,那自然不能光顧著自己一個人的名位爭取,兄弟們也都需要共同進步!
陸通聽到這話後便又欠身道:“此事行前中外府亦有所論,只因此間露布捷報尚未入府,軍機詳情尚未得知,故而一應封授諸事無從處置。請大王放心,江陵此戰寰宇矚目,只待大軍凱旋,凡所有功之士必然盡得封獎!”
李泰聽到這話後便又笑起來,這就是問題所在了,老子只要接受這一名位,那就說明我就是跟宇文泰沆瀣一氣的一路貨色了,可問題是宇文泰有的權力我還沒有啊!
大王的名號叫著好聽,可我卻再也當不了大魏純臣,結果實際的權力卻沒有跨越式的增長,老子以後還敢不敢出門去釣魚?
“綏德公所言,其實我也頗有所慮。只不過江漢之間自有邊情所在,諸事皆難同於中外府事一概而論,辨之不清、審之不明,我今忙於軍務,餘者全都無暇處理。若有綏德公這般精熟中外府格式典故之人入此來為我僚長,尚可諸事釐定,詳奏上府。但今軍府拙吏一旦筆錄有誤,便可毀百士之功,豈不惜哉?”
他又望著陸通說道,同時口中長嘆一聲:“我雖然出掌戎旅,但國中要事也有耳聞。前者華山公因言遭毀,雖是咎由自取,但也不免讓人扼腕。府兵之所編創,我亦深與其事,自知關西父老守業心重,貿然長以鎮邊必然難免眾怨沸騰。然則此事本就無涉都畿六坊,六坊暴徒恃此行兇,亦絕不可姑息縱容,若我具表言事,必請嚴懲兇徒!”
陸通聽到這一番話後,神情也是變了又變。楊寬這一件事內情如何,那真的是懂的都懂。雖然事情本身過於敏感,誰也不好深論下去。
但如果李泰拋開府兵外駐的問題不談,專就六坊禁軍行兇一事進行詰問,估計作為領軍將軍的尉遲綱是很難獨善其身的。
但除此之外,李泰言語中所透露出來的另一層意思也是讓陸通頗感驚喜,他連忙開口發問道:“大王同樣覺得關西府兵不宜久駐於外?並不認同華山公前所進奏?”
李泰聞言後也不掩飾自己的態度,直接點了點頭。
楊寬串聯關中士流搞什麼府兵外駐,完全就是其人自作主張,並沒有跟李泰進行過充分的溝通,而這也並非李泰所希望的。這本質上就是在借中外府和荊州軍府發生矛盾、交流不暢的時候搞的投機行為,讓李泰頂住來自中外府的壓力,他們則發動關係搶奪府兵的控制權。
就算宇文泰不搞這一出,李泰也不可能被楊寬所綁架。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將這六萬府兵長期留在此間,沒有這個必要、而且代價也比較高。
這六萬府兵他捏在手裡,只是作為跟宇文泰交涉的一個籌碼,並且削弱關中的軍事力量。
至於他自己本身就擁有組織很紮實的荊州軍,如果真要把這六萬人馬強留下來,那會對荊州現有的軍需、民生等經濟秩序造成巨大的衝擊。而眼下李泰卻並沒有一個穩定
的外部環境去調整、適應這些劇烈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