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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4 九曲危城

馬,糧草扣除自用也都交公排程,除此之外便是大量的錢帛了。

之前其人率部東去,這些錢帛物資自然難以隨軍開拔,於是臨行前李伯山便找到李遠,將這些錢帛轉給李遠、計價之後待到返回關西,再由李遠的兄長李賢支付等量的錢帛物資即可。

李遠率領數千子弟兵坐鎮豫西恆農,自然是有養軍耗費,再加上不時還要接濟豫西諸路人馬,對於錢糧的需求自是極大的。若是盡由關中支運,單單沿途耗費就非常巨大。

所以李遠當即便答應了這一兩下得便的提議,派人前往漢關城接收了李伯山的這些戰利品,將之儲存在了九曲城中。

“主公,卒員們清掃諸倉,又收得陳谷雜菽近百石,雜以麩糠可作一餐。但若明日再無轉機,便需得宰殺牛馬充飢。”

一名部將走上前來,神情憂悵的對李遠稟告道:“只是、只是若殺了牛馬牲畜,我軍再想突圍遠撤便困難了,最多也只能再維持旬日。若是沒有援軍抵達的話,前景堪憂……”

“會有援軍的,一定會有!”

李遠聞言後斬釘截鐵的回答道,他先向西邊望了望,又往東面瞧了瞧,旋即便沉聲道:“方今諸軍敗退,國中難免群情惶恐。大行臺有困於此,須得迴旋坐鎮以定眾情。

但只要此城仍然在守,便不可謂前功盡沒。或早或晚,一定會派遣援軍!更不要說李伯山仍率數萬人馬頓師尹川,若知河洛驚變,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率部歸援!”

雖然用了兩個“一定”,聽起來語氣篤定無比,但恰恰是因為心知未必,所以才透過語氣一再強調來自欺欺人。

國中近來本就情勢微妙,尤其圍繞隴西軍政權力的歸屬而多有群眾冷眼側目,原本進據河橋是一個非常振奮人心的事情,結果卻崩壞成這個樣子。

大行臺即便要遣軍來援,也得考慮國中情勢,如果人數太少無助於解困,而大規模的軍伍動員須得多久才行,仍需透過事態與情勢進一步的發展才能判斷。

至於李伯山那裡,其人之前壯功傲人,結果卻被在河橋解職、發配別處,換了任何人心裡只怕都會有怨氣。更何況如今河洛局勢崩壞,他就算想要歸援也得考慮風險如何、是否值得,以及能不能夠做得到。

若再將其丈人獨孤信的因素考慮其中,那麼李伯山將會作何選擇的變數更大。雖然自家兄弟盛讚李伯山其人壯義可靠,但李遠自審彼此似乎也沒有可以令其罔顧危險、不計代價來救的情義。如果李伯山無意來救,那些豫西將領們想也難能左右其人想法。

趁著敵軍攻勢告一段落,李遠先是著令守城部眾們抓緊時間休息一番,然後自己便走下城頭,去看望一下正臥床養傷的怡峰。

怡峰在將今日戰況稍作詢問後,便不無羞慚的嘆息道:“可惜我筋骨失壯,不能與陽平公並肩抗敵。如今坐困愁城、糧秣漸盡,若實在守據不得,陽平公突圍直去,不必以我為計……”

李遠見怡峰這員驍勇宿將都情志頹喪、不復樂觀,心情也變得頗為沉重,但還是打起精神來說道:“樂陵公請放心罷,九曲城乃是進退河洛的重鎮,本身便易守難攻,賊軍雖眾,想要破城也難。我軍只需要固守在此,等待援軍到來,圍困自然解除!”

“援軍至此又談何容易啊!”

怡峰新遭師旅大喪,又有傷痛在身,情緒自是有些低落,聽到李遠作此安慰,便忍不住嘆息道:“唉,前者大行臺罔顧河內公經邊勞苦,急以章武公代之,以致內外皆對河內公以亂臣目之,頗傷故情。如今河洛大敗,國中群情勢必更慌……”

“主上執臺宣政,州郡方伯之任本就在府中聲令之內,豈可妄圖以私情而亂命!樂陵公切勿再持此異論,妨礙國中政聲通達。河內公誠是勞苦功高,朝廷也以榮爵高位酬之,未有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