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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1 攻奪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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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陽關城中,薛孤延一臉冷厲之色,指著幾名被捆縛在刑架上的兵長怒喝道:“打,給我狠狠地打!每人六十軍杖,不準漏掉一記!”

隨著令卒們入前揮杖用刑,幾名受刑者頓時便吃痛不住、慘叫告饒起來,薛孤延對此卻是充耳不聞,環視著周遭將士們並繼續沉聲道:“賊軍近在眼前,惡戰隨時發生。若見城中誰再違禁飲酒,首犯者刑,再犯者殺!”

他自己正因喝酒誤事,自南岸大敗而歸,損兵折將、失地陷城,眼下對此惡習自是深惡痛疾,嚴禁守關將士們犯此錯誤再為敵所趁。

看到周遭將士們一臉敬畏的神情,薛孤延仍覺有些意猶未盡,轉又繼續喊話道:“賊軍兵力雖然不盛,但卻擅長陰謀詭計,尤其趁夜襲擾、防不勝防!所以夜間防守要比日間更用心、更謹慎,切勿為賊所趁!”

眾將士轟然應諾,薛孤延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又繞著關牆巡察一週,這才返回內城歇息。

可是當用過晚餐後,他卻總感覺周身都不自在,尤其咽喉食道之間彷彿有萬千蟲蟻爬行一般,讓他感到瘙癢難耐,恨不能用最烈的酒衝灌下去,淹死這些讓人不安的饞蟲。

但他在關城中新頒禁酒之令,總不好轉頭自己便食言而肥,房間中捧腹捶胸的悶走片刻仍然未有消解,便又著員取來食醋連呷幾口,妄圖憑那酸澀之感將胸腹間的悶燥給衝壓下去,可當這股酸澀感褪去後,酒癮卻加倍的湧了上來。

“來、來人……”

正當理智防線即將崩潰,薛孤延已經忍不住喚人進酒之際,門外一名令卒匆匆衝入進來,向著薛孤延大聲喊話道:“稟將軍,橋南賊軍正向關前逼近,似要發起夜襲!”

“來得好!速速給我披甲!”

薛孤延這會兒正同酒癮心魔交戰正烈,亟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聽到這個訊息後兩眼陡地放光起來,暗道敵人奸計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料敵先機之餘更有一種戰勝自己的滿足感,還未及開戰便已經自覺贏了大半,待到披甲完畢,當即便昂首行出,直向關城而去。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有月光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視野雖然受阻但還不至於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薛孤延登上關牆城頭,凝目向南面望去,便見到河橋橋面正在有節奏的上下波動著,而且這波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而在橋面波動的源頭,則是一道道烏黑厚重的身影,正向著關牆這裡行來,雖然步伐很緩慢,但卻透出一股肅殺之感。

“狗賊技窮了,不敢在白天裡列陣來攻,只敢在夜中襲擾。開啟城門,列陣出擊,讓這些賊眾有去無回!”

薛孤延口中冷笑道,轉又回望關內將士們,自己親自挑選勇士健卒,很快便組結成一支五百人的步陣隊伍,然後在薛孤延親自帶領之下行出關門之外,在關前陣列迎敵。

這時候,關樓上新近架設起來的幾架床弩也已經用絞索上弦完畢,弩箭對準了關前的河橋上,只待敵軍進入最佳射程之內便給以殘酷的打擊。

講到城防本領,以六鎮兵為主體的東朝將士自然不比關西人精通,但是東朝的工藝水平卻又遠遠超過了西朝。

安置在關樓上的這種大型床弩,須得用幾頭牛力拉動才能成功上弦,一箭射出百多丈外具裝重甲人馬都可洞穿,雖然也有不便挪移的缺點,但卻是非常可怕的防守利器。尤其是在河橋這種進退都要遵循固定通道範圍的地點,更是足以令來犯之敵飲恨當場!

最初河陽三城全都在守的時候,中潬城自是不需要安置這一重器,但今南城既已失守,那當然沒有再對敵人手下留情的道理。

當敵軍在沿河堤佈置防事的時候,河陽關城上的床弩便也架設起來,足足十架床弩排列在關樓南面牆頭,弩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