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一年才畢業。”
“那你就耐心點繼續等。”
“我等不來了!我現在就要搬出去!”她大聲叫嚷著。
岡田准怒目一瞪,沉喝:“閉嘴!除非你現在就嫁,不然就乖乖在這個家待到你大學畢業!”
“是不是我現在嫁了就可以搬出去?”千里兩隻眼睛像著火似的眯著他,“那就北野大哥好了,我明天就嫁給他!”
北野是岡田准的親信,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但目前還是單身。
“混帳!”岡田准氣呼呼地,“你將來什麼人都能嫁,就是不準嫁給黑道的男人!”
千里瞪著他,一時氣梗而說不出話來。
“你為什麼不能體諒我的苦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啊!”岡田准既憂心又氣惱。她是他唯一的女兒,也是他老婆留下的寶物,他希望她好、希望她幸福,難道這也錯了?
“你……”她知道自己的抗議在父親跟前,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與其跟他在這吹鬍子瞪眼,她還不如跟美繪去找樂子。
“爸爸最討厭了!”她悻悻地丟下一句,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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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在樂聲吵雜、人影晃動的PUB裡,穿著清涼且化妝前衛的美繪扯著喉嚨跟千里交談。“你爸爸真的那麼說?”
美繪是千里進大學後所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個知道她父親是黑道頭頭,卻不疏遠她的人。對成長過程中一直缺乏同學情誼的她來說,美繪就像是荒漠中的一場甘霖,滋潤了千里寂寞枯竭的心。雖說在其他同學眼中,美繪是個愛玩,甚至有些不檢點的女生,但對千里來說,她卻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友。
“我爸爸最討厭了,他現在眼裡只有春子姨他們。”
“那有什麼辦法,你爸爸是個男人嘛!男人總是有他的需要。”說著同時,美繪笑得有些“那個”。
千里趴在桌上,單手搖晃著杯子,“誰管他需不需要,我只想離開那裡以圖清靜。”
美繪一笑,沒有搭腔。
須臾,她閒閒地道:“不過你爸爸還真奇怪,他自己是黑道,居然說不讓你嫁黑道。”
千里微微地遭起眉心,一語不發。
“我爸對我可嚴格了,因為他不想讓人說流氓的女兒就是天生太妹的料,永遠也成不了氣侯。我記得考上近尚大學的那一天,他得意地在組裡又叫又跳,當晚還席開三十桌。”她攢攢眉,續道:“為的不是別的,就是他岡田成混了一輩子黑社會,居然會養出個念大學的女兒,你想……他怎麼可能讓他引以為傲的女兒嫁給黑道?”
“那倒是……”美繪淡淡地道,似乎對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
看她意興闌珊,千里沒再說些什麼,只是悶悶地喝著桌上的飲料。
其實,不曾交過男朋友的她,從來沒想過要結婚,就算要結婚,也不會是個混黑道的男人。
不過現在她有著不同的想法——她要找個黑道嫁。凡是父親不希望她做的,她都要去做。因為她知道唯有違逆父親的意思,他才會真正地看見她的存在。
“我要找個黑道嫁。”突然,她發誓似的說。
“那還不簡單?”美繪撤唇一笑,“你家不就是一窩的黑道?”
“我家的那些黑道哪敢碰我?”在她父親的威權下,岡田組裡有誰敢不要命地去碰她?
“那你想怎樣?”美繪邊說,邊小心地用手指暈開眼皮上的銀粉。
“找外面的黑道。”她說。
美繪斜覷了她一眼,正想說些什麼時,幾名年輕男性突然靠近她們的桌邊。
“瞧瞧這是誰啊?”
雖說PUB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