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幹什麼去了?”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冷得刺骨。
“我……微臣並沒有做什麼,孫公公通知了後……我就來了……”我說的基本屬實。
“大膽!想欺瞞……朕麼?”
不自稱“我”了,心一跳,我知道皇帝生氣了。
趕緊低下頭,我覺得自己接不住那雙眼睛裡的怒火,心裡卻翻騰起來:翻雲覆雨,這話概括皇帝真是貼切!上午對著我時還溫情脈脈,才半天就變了臉了!
“我……微臣並不敢欺君,”我加重了語氣。
“啪!”手拍到書案上的聲音。我心一驚:抬頭見那九五之尊——元重俊滿臉冰霜,劍眉星目中透著一種猛獸即將撲向獵物的危險氣息。
“我……我……只是在孫公公告訴我下午當班後洗了把臉,梳了下頭,並不敢耽擱。”
“哼!還不願說,你難道想挨板子麼?”
“啊?”
我再次抬起頭,看到猛獸眼中的那種氣息越來越濃重……
“我……我,不想……”我拼命的回想中午我都做了些什麼,我可不想捱打呀。
“回陛下,我……微臣在吃了飯後和秦武將軍學了些劍法……”
“終於肯承認了……不知羞恥的東西!”
我的眼淚刷地下來了:我聽出了這句話裡是不屑和輕視。
“陛下……”我深吸了口氣,試圖把眼淚逼回去一些。
“微臣不知陛下此話何意?微臣身為御前侍衛,自當勤習武藝,秦將軍是微臣的長官,微臣向他請教,難道就是‘不知羞恥’麼?”
也許是我厚厚的鼻音暴露了我正在哭泣的事實,沉默了幾秒鐘元重俊才開口。
“你一個姑娘家,不知道男女之大防麼?孤男寡女在林中練劍,不知道的人還當是什麼呢?就是知道的,也當你是個輕薄女子!”
天哪,我居然是個“輕薄女子”!
我抬起頭,元重俊的臉在我的淚光中模糊起來,可我還是能感覺到他的怒意。
“陛下……微臣愚鈍輕薄,不配陪侍陛下左右,還請陛下開恩,微臣明日就去千牛衛所請辭。”我含著淚水說了這句話。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被人說成“輕薄”,而且,還是從一個年輕男人的口中說出!
“哼!你居然會這麼想。千牛衛所?沒人跟你說你現在是專屬於朕……我的侍衛麼?”
“蒙陛下不棄,拔微臣於掖庭,微臣資質實在淺陋,不配陪侍陛下,還請陛下……”
“夠了!不要來這一套,你哪兒都不能去。請辭?休想。”
至高無上的皇帝,霸道的男人,早上的憂鬱、溫情只是假象麼?
……
我僵站著,淚水流到腮邊,時間彷彿被凍住了,大殿裡是死一般的沉寂。我聽到心臟在胸腔裡跳動的聲音,甚至——我能感覺到身體裡血液的流動。
有宮人請求進來掌燈,元重俊揮手示意他們進來。那兩個宮女點上了燈告退,看都沒看我一眼,好像我只是和空氣一般的事物。
“和秦武學劍,何以不向我稟報?”元重俊的聲音溫和了一些。
“陛下日理萬機,怎敢以這點小事煩勞陛下?”我委屈極了,聲音裡帶著怨憤。
“記住,你是姑娘家,不要因為自己是侍衛,就不把自己當作女子了……你要牢記著自己是女子,牢記著你是我的專屬侍衛!只聽命於我的侍衛!”
“是,”我機械地答應著,我知道,在這裡,在這個人面前,我沒有權力為自己辯解。
“那好吧,我馬上去流光殿鄭美人那裡,你先回去。”
“是,謝陛下。”
終於得到這句恩赦了。
“對了,你打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