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一朗長大,甚至可以說是一朗的半個媽;這些年來,她沒聽她誇過任何一個和一朗交往的女孩,而今她居然對那個德島來的鄉下女人讚不絕口。
也許……也許她真的是個好女孩,但是在她這個當母親的心目中,還是覺得她配不上她那個比誰都優秀的獨生子。
“夫人……”牛田太太微蹙眉心地道。
“好了,你就不能讓我耳根清靜一點嗎?”她不耐地揮揮手。
其實她覺得有點不安,經過昨晚的事情後,她隱隱覺得自己心中對靖代的嫌棄少了一點,她怕牛田再繼續勸說下去,她的心意就會因此而動搖。
再說,一開始對靖代感到最不滿意的人就是她,現在怎麼能要她立刻拉下臉、放下身段承認靖代是個再好不過的女孩?她可是驕傲高貴,永遠不會出錯的宮川三枝子啊!
好吧!就算靖代真的是個好女孩,也不用非得要她這個老太婆說出口吧?
* * *
睡了一上午,靖代在午後又到了三枝子房裡一趟。
這一次,她明顯感覺到婆婆待她的不同,雖然只是細微的變化,向來纖細敏感的她還是感覺到了。
儘管她臉上仍沒有太多的笑容,也不會主動對她表示些什麼,但當她問候她時,她卻不再像以往那樣相應不理,就連平時老是斜眼看她的習慣似乎也不見了。
靖代是個絕對知足的人,就算這只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改變,她還是忍不住興奮了大半天,直到一朗下班回來。
“一朗,一朗……”一見他步進房裡,靖代就迫不及待地想將自己的喜悅與他分享。
一朗一回來便先到母親房裡去探視一下,見她精神及氣色都不差,他才安心地回到他與靖代的房間。
當然與母親見面的時候,他還是免不了提及那件事,並將事件始末更鉅細靡遺地向她報告一番。
這一回,他感覺到母親的態度有點不同,那種感覺就像是冰封多年的冰山突然有著不明顯的融化似的。
不過他實在不明白,為何才經過一晚,向來故我的她竟然就有了這樣的變化。
是母親終於想通了?還是對誤解靖代的事感到內疚呢?
“你怎麼這麼高興?”他攬著她的肩,與她相偕步進臥室裡。
“我覺得媽媽對我好像有點不一樣耶!”她像個考了一百分,等著被獎勵的小學生似的。
他撇唇一笑,“我也有這種感覺。”說著,他將臉湊到她的髮鬢邊,“你好香……”
靖代斜眼瞄著他,“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有什麼企圖。”
“企圖?”他唇邊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意,“我只是想做一件我想了很久卻一直沒做的事情……”說著,他將火熱的唇片挨近她的耳邊,緊緊貼合著她粉嫩的耳垂。
因為覺得癢、覺得害臊,靖代笑著躲開了他的索吻,“好癢……”
“我也好癢,”他將她壓到床上,倏地把臉貼近了她,“我心癢。”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那柔緩的聲調讓她心跳加速,臉紅耳熱。
“你……越來越不正經了。”
說來他們也已經結婚一個月了,可是夫妻間該做的事,他們一件都沒做。
她當然知道他此刻心裡想的是什麼、希冀的是什麼,身為他的妻子,她有義務、有責任滿足他的需求,但是……她心裡還是有一絲絲的不確定。
他吸汲著她身上的幽香,難忍心中的陣陣鼓譟。
“靖代……”低下頭,他攫住了她不斷躲避著的唇瓣。
她的唇片溼潤而柔軟,就像是果凍般甜蜜,當他一覆上了她的唇,他的胸口就仿如有千軍萬馬在其中奔騰似的。
“唔……”她嬌羞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