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新覺羅氏還裝作不知情、絲毫沒放在心上的似的,
“竟是這般的麼,我平日都顧不上這些小事。只是譴人去訂,哎,似乎聽我大兒媳婦說過一句,好像還是玲瓏的女掌櫃還親自來應的,當場就訂下了。
許是這些年我們府裡頭日常都是用他家,不是有個詞,還是洋文,威什麼披,我也不懂,哈哈,快嚐嚐,今早送來還熱乎著呢。”
實際上烏拉那拉府哪捨得用那麼貴的點心,不過偶爾饞的厲害或者逢年過節的吃上一回,可她不說誰又知道,還不是隨著她吹。
眾人皆知恪靖公主名下不管是點心鋪子,冷飲鋪子,酒肆,酒樓,都是以一分價錢一分貨為宗旨,全大清最最美味,也是最昂貴的。
斷層的貴,可偏偏大眾就是認,初期的品牌效應已經成型。
大家都相互打著眼色,心中暗自揣測,這烏拉那拉府什麼時候和恪靖公主扯上關係的?一會兒可得仔細瞧瞧。
她們府上這幾日想訂玲瓏的點心都千難萬難,玲瓏向來都是限量供應,每日不過一百份,誰來都得排隊,管你紅帶子黃帶。
但要是你能請動皇帝或者那幾位小主子,玲瓏立馬不二話想要什麼給什麼。
正在這時,一位一看就有些身份的僕婦腳步匆匆地步入花廳。她神色恭敬,對著滿廳的貴婦們行了禮後,故意提高了聲音,那聲音在花廳中迴盪,清晰可聞。
“福晉,固倫大長公主駕到,大太太請您快出去迎迎。”
愛新覺羅氏聞言,驚得立刻站起身來,臉上滿是詫異驚喜。
“哎喲,大夥兒先坐坐,我也沒想到大長公主今日會給我這小輩面子。她老人家五六年不怎麼出門子了,我得抓緊去迎迎。各位先用點心,千萬莫要見怪。”愛新覺羅氏連忙說道,語氣中既有著緊張,又有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不礙的,不礙的。”廳中的貴婦們紛紛回應,今日是吹得什麼風,大長公主殿下可是和太皇太后一個時期的人物,今日怎麼連她老人家都驚動了。
“要不咱們一起去吧,她老人家福壽綿長多子多福,我這也想沾沾福氣。”一位夫人提議道。
“對啊,對啊……同去同去。”眾人紛紛附和。
花廳中所有的福晉夫人們此時都陸續站起身來,七嘴八舌地說著要跟著愛新覺羅氏出去迎接。
愛新覺羅氏微微揚起下巴,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她向來樂於在諸位主母面前展示自己與皇室的親近關係,如今這樣的機會,她自然欣然應允。
可她心中卻不禁湧起一陣波瀾,大長公主竟然來到她家的花宴。
烏拉那拉家和她沒什麼交情啊,難道是孃家的臉面?
愛新覺羅氏努力在記憶中搜尋,卻怎麼也記不得上一次見這位姑奶奶是什麼時候。
似乎,連話也沒說過幾次。
只因她們都流著一樣的血,這位尊貴的長輩一定是衝著她來的,是來給她鎮場子的。想到這裡,她的胸膛不自覺地挺得更高了。
隨即,愛新覺羅氏昂頭挺胸,神色傲然,被幾十位珠光寶氣、翠環珠繞的貴婦們拱衛著,猶如眾星捧月一般帶著眾人,浩浩蕩蕩地往正門迎去。
眾人快到大門口的時候,費揚古卻帶著幾個兒子已經等在那,有這麼個露臉的機會,他在幾個兒子攛掇之下,僅存的一點規矩禮儀也拋到腦後。
這位大長公主可是很被皇帝優容的 ,要是能搭上她的線,求她老人家在皇帝太后面前美言幾句,家裡如今這不上不下的情形許就要有大改觀。
他們的算盤珠子打的噼啪亂響,幾家帶著閨女來的福晉夫人卻被唬了一跳。
不是說好的前院後院同事宴會,男子女會在不同門口出入麼,就是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