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它的腦海中聽到了並不陌生的白水來的聲音:“阿卡思,有聽到我講話嗎?”
大惡魔阿卡思詫異地望著眼睛和嘴巴都緊閉著的白水來,失聲應道:“聽到了,是你在叫我嗎?”
白水來的聲音繼續道:“你不用講話,只要用心想就行了,我可以讀到你的想法。”
阿卡思把眼睛瞪得老大,這怪異的溝通方式,它是第一次接觸,但還是按白水來所說的,專心地與他對話,於是它重新問了一遍第一句話:“你為什麼要救我?”
“說真的,我也不能確定救你的原因,但我不想看著你死,所以便救你了,而且你是一隻好惡魔,不應該死。”
“惡魔?什麼東西,我是玳博人!我好不好,你能看得出來?”
“玳博人?沒聽說過呢,你們很像我們傳說中看管地獄的惡魔,所以我們都叫你們作惡魔,不過我覺得,無論你是什麼,我都可以看得出你很愛護你的子民和朋友,而且你願意為它們犧牲,所以你是好人!”
白水來雖然口舌笨鈍,但以意識對話卻也並不笨,直接想到什麼就講什麼,十分暢快。
聽了這些話,阿卡思粗粗地“哼”了一聲,乾脆也閉起眼睛,用心應道:“你們對好人的定義原來是如此,那有什麼?這是身為首領應該做的事,可是……唉──我為子民勞心勞力,卻換來了如今這種代價。”
“啊,究竟為什麼你會受此重傷,又掉進了這個深谷?可以告訴我嗎?”
“本來不想把這樁又臭又糗的事讓別人知道,但你對於我有救命之恩,我看你個性也十分率直,告訴你也無妨,這得從我們撤退到阿隆哥長城說起……”
阿卡思惡魔緩緩地將它被至親之人叛變的慘劇,一一道出,聽得白水來良久無言,只有偶發的一、兩句為它打抱不平的話。
在青木年的眼中,他們沉默不語似在閉目養神,但隱約感應到白水來身上散發著逼人的能量,因此完全搞不清楚他究竟在幹什麼。
坐了一會兒,她覺得在這裡乾等有點無聊,便輕輕地離開走去捕魚,最近她發現自己捉魚捉上了癮,看到白水來和大惡魔狼吞虎嚥撕咬著她捉回來的魚,她便有一種滿足感。
這一天,白水來與阿卡思惡魔交談了整整四、五個時辰,天南地北,暢所欲言。
兩人經歷過了數次的爭鬥較技,大惡魔早就對白水來寬宏的胸懷大有感激之情,而白水來也佩服它一身了得的戰鬥之技,再加上兩人沒有以謀為重、工於心計的習慣,一個是不懂,一個是不屑,直來直往行事是他們共同的風格,因此一拍即合。
他們以交流雙方生存世界的環境、文明、風俗和他們的經歷故事為主,雙方漸漸地瞭解到,原來對方背後的一切,與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按阿卡思惡魔的說法,它們必竟也是人,是一群生活在與普通人類完全不同的世界裡的人,它們一樣有喜怒哀樂、親朋好友,它們信仰火神,因為它們的世界到處都是噴射著火焰的高山與火坑。
在火的世界裡,還生存著許許多多白水來無法想象的生物,它們與火共舞,以火為食,當然,它們與人類也共同擁有許多相似之處,它們身上流淌的也是鮮紅、燙熱的血,它們也需要水,只是多少不同而已。
白水來聽了,不由得連番感嘆,世界無奇不有,奧妙之事多到他無法理解,只可以選擇是否接受或相信。
而白水來口中描述的人類世界,也令阿卡思大感詫異與驚訝,除了驚歎於這個世界的環境與它們那邊世界之間的極大懸殊外,他一直以為白水來這裡的人類窮兇極惡,殘暴且毫無人性,還以為人類正準備製造一個巨大的空間傳送點入侵,殺害它們的子民。
白水來聽到了這話,自然是連連直呼不可能,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