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只得求饒道:“竹竹放手,我走就是。”那夥計噴了伊願一臉唾沫,厭惡道:“滾,大清早的不買包子甚是晦氣。”
二人出了茶鋪,祝詩竹方鬆開手指,伊願道:“你適才說會對我千般好萬般好,現下里又來擰我耳朵。”祝詩竹柔聲道:“願哥哥,擰你耳朵是我不對,但你沒看見那店小二眼屎都沒洗乾淨,他做的包子你敢吃啊?”伊願道:“我怎麼沒看見?祝詩竹見伊願不信,急得叫道:“你眼睛裡裝滿了包子,哪看得見眼屎。”伊願笑道:“還是竹竹妹妹眼神好使,以後我若要吃包子,非得你親手做的我才敢吃,不然吃了眼屎,豈不罪過。”祝詩竹喜道:“只要你願意,我便給你蒸一輩子包子。”伊願似笑非笑道:“我怎麼敢勞煩天仙妹妹為我辛苦一輩子。”祝詩竹見伊願滿面詭笑,氣得罵道:“臭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二人吵吵鬧鬧,不知不覺天色完全明亮,路上行人多了起來,走了一程,見到路旁有一茶鋪,那茶鋪裡吃早點的人甚多,生意非常興隆,祝詩竹不待伊願開口,上去叫了兩斤熟牛肉,一斤包子,兩碗清茶,二人邊喝茶邊聊天,等那夥計把食物送來。旁邊一食客道:“錢兄,你知不知道無錫城中出了一件大事?”旁邊一人道:“曾兄,無錫城出了何事?”那曾兄道:“前日裡我鄰居小柱子從無錫雨林書院回來,說雨林書院被朝庭查封了。”那錢兄道:“有這等事?那我等子弟,今後求學豈不要遠赴金陵?”那曾兄喝了一口清茶,嘆息道:“我等無錢無勢,若要送孩子上金陵讀書,焉有餘錢?”
那錢兄默然半晌,憤然道:“現下奸臣當道,廠衛橫行,明明一個堂堂正正,歷史悠久的書院,硬給栽了頂誹謗朝庭的帽子,我等寒家子弟唯有透過求學方能入仕,把咱們唯一的念想都給斷了,這,這當朝‘首輔’,果然是個‘手斧’,鋒利得緊。”他一言未畢,旁桌一箇中年人道:“朋友,喝茶就喝茶,吃粥就吃粥,不要胡說八道。”那錢兄勃然大怒道:“這世道昏暗,老子罵便罵了,你又不是官府差狗兒,能拿老子怎的?”
那中年漢子冷冷道:“爺爺雖然不是官差,但官差見了爺爺,也得打躬作揖,你如此狂妄無知,實是災禍自找。”那錢兄見那漢子出言冷峻,已知情形不妙,原來有明一朝,錦衣衛和東廠番子眼目眾多,這些人平日裡不幹正事,專門收集對朝庭不滿的言論,發言者落到廠衛手中,那是九死一生。
那曾兄陪笑道:“大爺,我朋友無知,打胡亂說,你老人家大人大量,希望不要怪責於他。我們馬上就走,不會礙著你老人家。”那漢子哼了一聲,道:“此時要走,已經晚了。識相的免得老子動手,呆在旁邊,等老子喝完了這碗粥,隨我去無錫衙門捱上一刀。”那錢兄昂天一陣長笑,厲聲道:“你們這幫奸臣走狗,你也有兒郎,若是讓你們的子孫一輩子也不能上學唸書,世世代代做個瞎眼人,你又做何感想?”
那漢子道:“老子的兒子自然不用你來操心,他吃得好穿得好,有先生專門指教,你這窮鬼,投錯了胎,這輩子就是個做牛做馬的命,牛馬畜生的雜種妄想入仕為官,豈不是神經錯亂,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錢兄怒極反笑道:“黑白顛倒,是非混亂,都是隻因有了你這種惡人,你要抓便抓,老子活在這糊塗世道中,受苦受累,死了還好。”
那錦衣衛道:“既然如此,休怪不得老子心狠。”也不吃粥,右手一伸,便向那錢兄抓去,那錢兄避也不避,昂首挺胸,斜地裡飛來一支竹筷,呲的一聲,將那錦衣衛手背刺了個對穿。那錦衣衛痛不可忍,罵道:“是哪個鬼兒子敢管老子閒事?”旁邊眾食客噤若寒蟬,無一人應允,那錦衣衛負痛拔出竹筷,左手一探,亮出腰間長劍,叫道:“哪個狗雜種偷施暗算,有種的出來和爺爺過上幾招。”
他叫了一陣,無人應允,心下蹊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