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他不在現場!
想到這裡,我催倪亞快走,咱們把陶哥找回來,別讓他在那兒守著了,天氣預報報的那股寒流,沒準今夜到咱這兒,別讓陶哥在那蹲坑兒受罪了。
可是,誰想到,把這個意思和陶哥一說,陶哥連連搖頭,說,“不行,即便從那監控錄影看到是他了,他如果跑了,你上哪兒抓他去、你沒看他那心神不安的樣子。”
陶哥這麼一說,我從鐵皮屋的唯一一扇玻璃窗望去,只見那姓田的,如熱鍋上的蟑螂一樣,在鐵皮屋來回地走著,一口接一口地吸著煙。
他屋裡的電視開著,裡邊正播著散打比賽——那大概是他最願意看的賽事,但他今天一點兒也沒心思看,一門心思趁陶哥不注意,瞧個空兒跑了。他的心思是任誰一看就知道的。
陶哥用下巴往鐵皮屋裡一杵,笑了,對我說,“就他這樣,咱敢離人嗎?”
我說,“是不敢離人。”
但我心裡想,你不會再從你們單位叫來一個,替你在這兒看著,咱倆去看錄影?不管怎麼說這不是你個人行為吧?但是,這話我沒說出來,說出來,又是哪兒不對了,象上次似的惹得陶哥老大不高興。
陶哥指著我手裡拎的方便袋,“你拿東西來了?開啟看看,是什麼?”
我把袋口撐開,他把著方便袋的邊沿兒往裡看,一眼就看到那瓶白酒了,一把就抓了過去,用牙啃開了瓶蓋,咕嘟咕嘟就喝了兩大口,非常過癮地吐出一口氣。
我看到他的瞳孔逐漸變成了綠色,熒光炯炯的,我這才明白為什麼人們給他們起那樣的綽號,原來這個職業是最容易變眼的。
倪亞扯著我的衣角說,“哥,咱走吧。”
我知道倪亞這是害怕了,膽小鬼!
乾紅的第一部作品:'bookid=3243059;bookname=《叩關三界》'
第7章 壽材店安個監控錄影
第二天一早,陶哥丟丟噹噹的,一身萎靡,誰一宿一宿的不睡也夠嗆。
看他那樣子,我真不忍心讓他去調那個監控錄影,但是,他不去還不行,別人誰認識我?誰肯去?
我從單肩包裡拿出一個小瓶的二鍋頭遞給陶哥。
“幹什麼?‘早上喝酒一天醉’呀,你想讓我這一天都醉嗎?”
我說,“不是,我想讓你精神精神。”
——其實,我真是這樣想的,眼瞅著陶哥一喝酒就精神百倍,我就在走出來的時候,買了幾瓶二鍋頭。
我想,今天對於陶哥可能有幾次需要白酒提神的。
首先一次,就是這一次,熬了一宿,肯定會困頓異常,需要提神,根據昨夜看到他的酒量,這種小瓶的二鍋頭正好。
陶哥被我說服了,他擰開酒瓶的蓋子,仰著頭,把酒倒進喉嚨裡。
我聽到象往一個空瓶裡倒水的啵啵聲。
喝完了這瓶酒,我問,“陶哥,夠了?”
“不夠你還有啊?”陶哥笑著問我。
“有啊,我給你備好幾瓶呢。”說著,我撐開單肩包的包口,給陶哥看。
陶哥哈哈笑,拍打一下我的胳膊說,“小紅你真幽默!”
我真願意聽別人叫我小紅。這麼叫法非常親切無私,誰這麼叫我,我會給他加十分。
陶哥知道我的名字。我報案時,他詳細地問過我的名字。
那時,他對我的姓感興趣,可能是一知道我姓幹,就想起了他的幹舅。但他那時還搞不清我和他幹舅的關係,因為我長的樣子和我爸刮不上邊——只有有第六感的人,才能確定我們實際上是父子關係。
昨晚之前,他對我的態度始終是警察慣有的矜持、冷淡,我給他一瓶酒之後,他對我轉變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