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卻知道他明天的命運是什麼,心裡的很多想法都被歷史所侷限住,這個人下場不好,要離他遠些,那個人會飛黃騰達,要離他近些。
愛恨情仇不是由自己的心,而是由歷史中的潛規則來決定,這種滋味真是難以言喻,我卻只能默默的把那些苦澀壓在心裡,就像沉入海底的石頭,只能讓時間來慢慢消化粉粹。可像這樣的石頭一塊又一塊,隨著在我周遭發生的事情,接連不斷的沉入了我的心底,讓我不禁懷疑,在我的有生之年是否還有心思潔淨輕鬆的一天。
而其中最大的一塊石頭莫過於我倒現在還沒有懷孕,只不過這塊兒石頭壓得不是我的心,而是胤祥的,甚至是象小桃秦順兒那樣對我們忠心耿耿的僕人心上的。
胤祥從來也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兒,每日裡見了我都是笑眯眯的談天說地,只是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卻忍不住皺了眉頭,而夜裡也是加倍的努力起來,弄得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而奴才們的擔憂則表現在,一碗又一碗的補藥接連不斷的給我端了上來。
而我的態度可能也是讓他們心下不安的原因,因為我是真的不在乎,心裡頭總是隱隱有著個念頭,對於我這樣的來歷,沒有孩子可能倒是件好事兒,來去都落得乾淨,了無牽掛。可這念頭我都不敢細想,更別說講了出來給誰聽,因此只能裝作不在意胤祥憂慮的眼光,而小桃兒她們端什麼給我,我就吃什麼,絕無二話。
“想什麼呢”胤祥從我身後靠了過來,用雙臂圍住了我,低頭輕吻著我的頭頂,模模糊糊的問。我放鬆的向後靠了過去,把手中的繡帷展開了給他看,“你看,這是我要給德娘娘的壽禮,怎麼樣?”,我笑說。
胤祥把下巴輕放在我的頭頂,就著我的手看,那是一幅水藍色的蘇繡,巧妙的做成了一個炕屏,小巧玲瓏,共分成四幅,繡得卻是蒙古草原的塞外風光,白雲綠草,篝火摔角,賽馬歌舞,旁邊也配上了一些蒙古長調的詞句,都用金線細細的繡了出來。
“小薇,你真是有心,竟想了這個出來,娘娘一定喜歡的”,胤祥驚喜地說,說完又親自拿了過來,愛不釋手的翻覆看著。胤祥手下自然是有著蒙古籍侍衛的,我讓秦順兒找了個識字的,把一些蒙古長調的歌詞默寫了給我,自己又設計了一個大概的樣式,讓人畫了出來,再拿去給官中繡坊的人去做。
“你若喜歡,趕明兒也再做一幅給你好了,這個還我”,我伸手從胤祥手中把繡帷拿了回來,小心的收好,放進了一個紅漆描金雕刻著一些祥瑞圖案的盒子裡。胤祥嘻嘻一笑,轉身坐在了炕上,雙手枕在腦後靠在了大軟枕上,眼光卻隨著我在屋裡忙碌而上下移動。
十三雖不是德妃親生,卻也是她照拂著長大的,又有著四爺的關係,因此胤祥很把這次賀壽放在心上,壽禮準備了不少,我都得一一收好封上,免得出了什麼紕漏。
說來有趣,這一年我藉口身子骨兒不好,基本上謝絕了一切出門會客的機會,就是德妃那兒也不過去請了幾次安而已,四爺府更是門也不登,除了鈕祜祿氏,倒是四福晉親自來看了我幾次。
德妃對於我這種安於守拙的態度自然是心知肚明,而且讚賞不矣。我不去拋頭露面惹麻煩對於她而言那是求之不得,除了必要的請安,其他的宮中禮俗,她也是以我身體不好的名義,幫我能免就免,而對我的賞賜卻是越來越多。
我自然是就坡下驢,本來就不想出門,更何況還有這麼多免費的金銀珠寶,古玩字畫的賞下來給我貼補家用。我本身又好靜,有了這名正言順的理由,自是樂得逍遙,做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標準貴婦。不過還是會偶爾以出門禮佛靜養的名義溜了出去,到城外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順帶增強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