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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方才算是恢復正常,可若是話說多了,喉嚨就會嘶啞生痰。

因此我自己用嗓子也是極小心,不想留了病根兒下來,至於身體的其他地方,倒是沒什麼大礙,體虛是自然的,這樣一番生死劫難,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受到了嚴重的打擊,臥床三月才終於下了地。

怎麼出的宮,為什麼沒死,是誰放了我一馬,又為的什麼,怎麼會到了這兒,我全都不想問,那天見了四爺,聽了他那句回答,一時間,心中的害怕,恐懼,委屈,憤怒,留戀,不捨……那一道道或新鮮或陳舊的傷口如被潑了鹽水般的抽搐疼痛起來。

眼淚止不住的流淌著,淚眼模糊中,只看到四爺佈滿血絲的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我,一陣陣的暈眩襲來,我強忍著種種不適,只問了他一個問題”會不會連累你……”,四爺一僵,閉了閉眼,將我的手貼向他的面龐,蓋住他的眼,一絲沙啞的聲音飄了出來”不會……”,一股熱流卻洇溼了我的手背。我心裡一鬆,任憑黑暗包圍……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五天後的事情了。

這是一個小小的山莊,地理位置我一概不知,也不想去問,何苦叫伺候著我的下人為難,心裡的萬般愁緒也只是自己壓抑了起來。周圍的環境很好,山青水碧,繁花點點,幾桿翠竹搖曳窗外,連空氣都帶著淡淡的甜味。伺候我的人很少,男僕更是見都沒見過,除了小魚,就是一個洗洗涮涮的大嬸,其他人似乎都在外院,被嚴禁靠近我所居住的院落。

來看病的大夫,每次也是隔著厚重的簾子給我診脈,並不見面,隨著我的病一天天的好轉,心裡倒是越發的佩服起中醫號脈的功夫,若是西醫,不把我五臟六腑照個通透,醫生那裡敢下診斷,更別說開方子抓藥了。

其間四爺也只來過兩次,第一次我尚是昏昏沉沉之際,只是隱約覺得有人細細的撫過我的額頭,耳際,被握住的手,也是又冰涼又火熱……第二次卻是我完全清醒之後的第二天,正和小魚隨意的聊著天,聽她說家裡的爹孃,還有弟弟。

本來有說有笑的小魚突然肅容低頭,我一頓,下意識的回了頭過去,四爺正站在門口,窗外的陽光透過竹葉,斑斑點點的撒在了他的身上。我怔怔的坐在那兒,看著他一步步的踱了過來,直直的站在我跟前,近的連他馬甲上淺淺的剮痕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屋裡靜的似乎連呼吸聲都沒有,只有窗外竹葉隨風的”刷刷”做響,四爺身上的氣息慢慢的包圍住了我,心裡突然一陣惶惑難忍,心突突的跳了起來,慌的不行,我忙強笑了笑,又清了清嗓子,抬眼看向四爺,”我沒事兒了,謝……”話未說完,一陣天旋地轉,我已被四爺擁入了懷抱,我下意識的就想掙扎,一陣隱隱壓抑著的顫抖突然傳到了我身上”小薇……”一絲模糊不清的嘶吼從我頭頂傳了來……

我登時頓住了,他那樣痛的感情令我推拒的雙手再難伸出去,想要擁住他安慰,理智又告訴自己那樣不行,雙手就那樣五指虛張的懸在半空開開合合,一如我的心……我靜靜的靠在四爺的懷裡,感受著那以為再也不會感覺到氣息,良久……

我用力閉了閉眼,告訴自己夠了,這就夠了,暗暗做了個深呼吸,低聲問,”胤祥……他怎麼樣了”,環著我的手臂一硬,圍繞著我的溫暖堡壘彷彿被敲掉了一面牆壁,冰冷的氣息瞬時湧了進來……手臂慢慢的鬆開了。

我低頭僵坐在原地,再沒有半點兒勇氣去看四爺的臉,耳邊傳來他走開的聲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不好……”一個我以為根本不會得到的答案,從四爺那裡飄了過來。聲音輕若浮塵,卻重重的擊在了我的心上,不好……我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四爺蒼白的背影,怎樣的不好……

負手站在窗邊眺望的四爺不知在想些什麼,彷彿感受到我的目光,他緩緩迴轉過頭來,我直直的盯著他的眼,一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