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事?這麼嚴肅?”晏飛文笑了起來,眼底卻有著掩不住的疲憊。
“上次我和蕭燼說話,不知道你聽到多少。不管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都要告訴你,我和紀驁,確實有過一份奇遇,所以才會進步這麼迅猛……”
“你說這個啊,我知道啊。”晏飛文懶洋洋斜躺著,笑道:“朱雀大陸上不會有人比小明月的天賦還強的,如果有,一定是走了狗屎運了。”
林涵卻沒有笑。
“那你知不知道,這個奇遇,也許是有可能幫你化解掉你身上的禁制的。”
晏飛文眼中的神色有一瞬間亮了一下,但緊接著又黯淡下來,似乎被疲倦給淹沒了。
“能化解禁制嗎?那自然是最好了。”他笑著道,眼眸彎彎如月,然而那點笑意卻無法達到眼底。
最開始,他是很怕這個禁制的。
但如果終歸是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一百年或者一萬年,又有什麼區別呢?
修真之人,本不該沾惹情字,然而他不過是肉體凡胎,孤家寡人一個。人生短如朝露,輕如蜉蝣,也只有依賴這一個字,來給這場荒蕪冷漠的人生增添些許顏色罷了。
姬明月與紀驁悟的是死,他悟的是生。萬物生而有情,他註定一輩子擺脫不了這個字。
林涵看著他的神色還是有點擔心,但是他這人脾氣實在溫和,晏飛文看起來並不想說,他也就沒再多問了。
等到了訂婚的那一天,天剛亮不久,附近小門派的掌門之類都到齊了,雲天宗特地從羅浮山請來當做見證的太上長老也到了。為了這次訂婚,玄機子大張旗鼓,把整個雲天宗佈置得煥然一新,還召回了所有外派的弟子。相比之下,瓊華宮這邊就淡漠多了,他們的心法本就清心寡慾,對於這種凡俗熱鬧場面很是排斥,有些弟子早就出海獵妖了,連在雲天宗的弟子有很多都沒來參加。宴席上除了姑射仙子和姬明月,就只有一隊瓊華衛了,場面不是很好看。玄機子本來就因為姑射仙子提出推遲婚約,要六十年後才成婚而有些不滿,現在瓊華宮對訂婚宴席這樣不上心,倒顯得女方上趕著一樣,想到讓這些小門派都看了笑話,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暗恨。
然而暗恨歸暗恨,看到姬明月那一身明月大道自帶的威壓,他臉上不由得又帶上了笑容。
在宴席正如火如荼舉行的時候,雲棘寺裡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先是晏飛文成功吸引了雲棘寺的守衛,然後蕭燼假傳門主之令,帶走了被易容成普通囚犯的林涵,兩人直奔後山,透過蕭燼的門主令牌大搖大擺地出了雲天宗。
這是林涵這近一年來第一次離開雲棘寺,飛出雲天宗後山的剎那,他心頭如同解開一把重鎖一般。仙緣大會結束被雲天宗帶走時已經是初夏,如今外面又是早春,冰消雪融,空氣清冽無比。站在後山上遠眺,雲海翻騰之間,雪白的雲漠連綿千里,南方的大沼澤一片蒼綠,連空氣裡都帶著自由的味道。
一抹青色從覆蓋著積雪的巨石後面晃了出來。
“你們真是好興致,還在這看起風景來了。”晏飛文抱著一個葫蘆站在巨石邊笑嘻嘻地調侃道。
林涵頓時就感應到了葫蘆裡與自己心神相連的那股氣息。
“你找到鯤鵬了?”
“找它太容易了。雲天宗的人都去參加宴席了,我甩掉追兵之後,往海里一跳,就看見這條傻魚在往自己洞裡藏吃的。不是我說,你這隻靈獸也太好騙了,我就報了個你的名字,它就乖乖跟我走了,傻成這樣,以後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小胖魚聽到他的誹謗,連忙大吵大嚷:“主人!不是的!我聞到了他身上有你的氣息才跟他走的,我一點都不傻!”
這些天林涵怕小胖魚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