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曾說過,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顏回伏擊於朕,何以抱怨?朕只能反手誅殺,孔裂天與我更是一爭天下,生死決鬥,生死天命,子路以為何?”鐘山反問道。
鐘山既然與孔子為敵,自然研究了儒門子弟,這子路就是其一。其人自冠得孔子所傳,有君子之風。
既然如此,鐘山自然以君子之風反擊。站在大義之上,先破子路君子氣度。
果然,子路對鐘山的回答微微愕然,孔子曾說過?自己若是反駁那不是說自己師尊說話如放屁?
“你居然也知我儒門經義!”子路臉色微微難看。
“儒門經義博大精深,朕深表感嘆,只是不知你身為儒門弟子,對朕所說的可有異議?”鐘山反問道。
這是再問子路,自己殺了孔裂天,殺了顏回對不對。你是不是也贊成?
這要子路如何回答?一面是親仇,一面是大義哪個都丟不得。
子路沒想到鐘山會這麼能辨,眼皮跳了跳,保持君子之風道:“顏回死於你手,孔裂天也死於你手,那我也想討教一番,你鐘山到底有多大能耐!”
“僅是討教?”鐘山忽然笑了。
“僅是討教!”子路說道。難道說是為了報仇?剛才鐘山已經將報仇和大義分了開來,為了保持大義,保持君子之風,報仇自然不能說。
“你一個祖仙,我一個大仙,相差兩個境界,就算敗了也不冤,在力量上,朕認輸,你還滿意?”鐘山笑道。
子路:“……”
子路張口愕然,認輸?怎麼可能?若在私下裡談交戰,鐘山可以認輸,但是,這是當著大崝天下的面說,他不怕失信於天下?
一朝聖王,怎麼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啊?他不怕子民看不起他?
子路一陣默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因為實在沒想到鐘山的臉皮會這麼厚,當著大崝天下的面,居然認輸。
怎麼可以這樣?子路終於感受到了色空所說的邪門。
鐘山會失信於天下?自然不會,大仙對祖仙本來就是找死,百姓自然認為理所當然,至於人們心中對鐘山修為失望的疙瘩,那就更不必說,因為鐘山曾經和雪梅老祖力拼過,而最後雪梅老祖損失慘重,這是不爭的事實。
鐘山說認輸,只能說沒必要和子路糾纏。
“既然子路已經獲得勝利,那就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鐘山做了一個送客的姿態。
子路:“……”
大崝群臣在緊張的氣氛中不覺的臉上一陣抽動,想笑也不敢笑。同時不得不佩服聖王的邏輯,居然每一句話中都是一個陷阱,一步一步將這‘君子之風’的子路套了進去。
大義,大義讓你馬上離開,大義讓你不得不走,大義讓你不要再出么蛾子了。幾句話封死了子路的一切大義。
想要做君子,那就走吧!想要再戰,那就撕去君子這層皮。也就是說,只要子路出手,他就敗了,最少名聲不再像以前那般‘君子’了。
子路看著遠處鐘山,好久沒有遇到這麼難纏的角色了,而且還是修為這麼低的難纏角色。
可自己好想為顏回報仇,難道就這麼算了?絕對不行可……
漸漸的,子路忽然閉起了雙眼。
“聖王,他怎麼還沒走?”趙所向有些擔心道。
“不妙啊!”鐘山凝重道。
遠處,子路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睜開眼睛,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
“師尊常說,我的儒道太死,不懂變通,看來我真的錯了,道可道,非常道君子之風,何為君子?連心想、心繫之事都不能為,如何成為君子?”子路好似一瞬間明白了很多。
凝神,子路再度看向鐘山,看向鐘山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