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逝,老夫還是要聽你長兄的意見的。前番京中來信,言道長德已外放允州,離江南也近了,到時待他到任,我就去信問他。”
高氏默默一拜,不再言語。
“父親,你如此處置不公!孩兒不同意析產別居,我要休妻,休了這個妒婦!她不就仗著周家現在落魄,她孃家哥哥卻得重任,在這兒裝樣拿喬……”
“蕙娘,你不解釋下為何要跟他別居?”,周顯的手指冷冷地指向了周柏,問著高氏。
淚流滿面的高氏搖了搖頭,攬住了跑到她面前的兒子周慎,依舊是一言不發。
周顯嘆了口氣,道:“家有賢妻,卻不自珍!周敬軒,你媳婦是見慎哥兒年幼,不想傷著他。我只提一人,你自知便罷了。”
“明霞!”
被提及的亡人姓名讓室內的氣息一滯。
周柏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望著老父似乎洞明一切的深邃眼神,呆了一會兒,又突然地吼了起來。
“若因此事,父親厭棄孩子根本毫無道理!是,佔了明霞身子的人是我!但她本就是孃親放在高氏身邊的大丫鬟,為孩兒侍席暖床,天經地義!誰曉得她會自盡!主家享用過的女人,照舊嫁給那些賤民的一堆兒,怎麼不都死去…………”
從周柏突然喝出聲的那一刻起,高氏就緊緊地捂住了兒子的耳朵,不想讓他聽到一星半點。
當初,她放明霞歸家,不為瞞著周家其他人,只為了瞞著周柏一個。夫妻雖然情薄,但周柏的劣性,她卻相知甚深。周柏好女色,但更好是把胯下一根騷筋當成了籠絡身邊女人的慣用招式,總以為人成了他的,就會對他忠心不二。
當初為了拿捏新進門的高氏,周柏就不顧廉恥將高氏的陪嫁丫頭接二連三地往床上拉。以至於,高氏根本不敢輕信輕用身邊人,不是怕她們洩密。而是怕誤了她們,傷了天和。直到周柏就任楚州。高氏才紓了口氣,過了幾年松泛日子。
所以聽得清清白白離了周府回家的明霞是失貞後自縊而死的。高氏就直覺得與曾套過她話的周柏脫不了干係。
待等公爹周顯悄悄找她問過周柏近期出外的記錄,仔細琢磨對照了一下,她就更敢肯定。
不想周慎今後受父親影響也成為那樣的人,高氏才打算著與周柏析產別居,自帶著兒子度日。可沒想到周柏居然半點顏面不要地吼了出來。
周顯喝令著其他幾個兒子攔了周柏,堵了他嘴。可憤怒的周柏氣力頗大,掙扎中的罵聲依舊不斷。
“父親向來偏心!最小的周柘,您掏心掏肺的疼著,周松身為嫡長。更是什麼都是好的。就夾在中間的兒子我裡外不是人,做什麼都橫豎不對!周松娶了侯門嫡女,輪到我就得踐行舊約,娶了你短命同年留下的孤女。高氏就是塊無識無趣的死木頭,守著這麼個活死人,找幾個女人松泛一下,居然也都成了我的罪過……”
杜氏跨步上前,一記手刀準準地劈在周柏的脖頸上。周柏的身子一軟,倒在長兄周松的懷裡。
“父親!敬軒只是生性風流了些……”。周松訥訥地為周柏求情。就剛才聽到的,他也只當明霞早就是周柏的屋裡人。對於一出生就被一堆美貌丫鬟圍著的富貴子弟來說,周柏也不過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
“把他送回浣香院吧!那裡,他的女人也夠多了。就讓他關起門來在院裡過,查一查還有沒有旁的丫鬟被他壞了身子。願留的,送去給他。不願的。就把給了嫁妝銀子,打發了……浣香院的孩子們都移出來……”
與送上山盼著多讀書明明理的死腦筋長子不同。心思夠活也夠狠的次子周柏,周顯已決定就關在眼前。當豬養著,種豬也好!
有些事,周顯本來想撕扯得更明白些,但看著躲在孃親懷裡已哭成個小淚人似的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