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面對的更多將官,還不知會用什麼樣的眼神兒看著自己?
溫和地安撫著長兄的心腹,蕭泓心中輕嘆,沒有半點權柄在握的飄然之感。也許是從前被周曼雲打擊慣了,原本世人必愛我的少年意氣,現在已在他身上找不到了半點痕跡。
“世子負傷回營此前並未傳告三軍,不知接著六公子將如何打算?”
蕭泓靜了會兒,盯上了問話的馬都尉,沉聲道:“世子夜遊白固山,有刺客來襲,數名侍衛傷亡。世子安然無恙!”
“六公子,營中眾將還可約束禁言,可行軍路上瞞不得兵士!”
“何須瞞?不過是事實而已!”,蕭泓踱步走到了桌案邊,伸手撿起了長兄的銀盔持在手上,輕聲道:“如果要說有人受傷……就說蕭六蕭泓在昨晚舊未愈重又受了新傷。讓他……讓他和妻子周氏依舊隨軍西三營,一起北上好了。”
“老朽認為主帥此議不差,馬都尉多派些人手護好六公子夫妻!”,韋容望著蕭泓,欣慰而笑。因年少離了雲州久在江南的六公子,此前他並不熟悉,但從蕭澤遇刺事起,他倒是越看蕭家小六越順了眼。
“軍心不可動!”,蕭泓緩緩地移步坐上主座,一臉平靜。
眾人相互看看,如同往日一樣按部就班地各歸其座,只有馬都尉走到了營帳門口,神情肅穆地迎了一個又一個聽傳而來的中級將官……
因刺客事臨時召集起的軍事會議,快速而又簡潔地在二刻之內就交代完畢,從帳中散去的眾將抿嘴繃唇,莊重嚴肅。
隔了半刻,銀盔銀甲披掛整齊的“蕭世子”從帳中出來,在一堆侍衛扈從的緊密包圍下仄進了正安置著傷員的帳篷。
雲州軍中所有人都熟悉非常的鎧甲剛進帳亮相,帳中所有能動彈的人都驚異地起身而立,只有周曼雲一動不動地靠在榻邊,眸光冷如冰刀地直接剮到了蕭泓的臉上。
戴得異常沉重的頭盔摘下置在臂彎,蕭泓閃開曼雲齧人似的目光,先走到了韓述身邊,“韓先生!從今日起明允將代行長兄之責管理軍中諸事。不過,韓先生您職權內的事,還煩請您自勞心,待大哥醒後,您再向他報知即可。”
雖然毫無怨尤地代了長兄的“世子”之職,蕭泓還是冷靜地剔掉了部分責任。就如韓述負責的那部分,他不宜碰也不想碰。
“屬下遵命!”,遵命二字從韓述的嘴裡擠出來,百感交雜。
“蕭泓!你穿自己的黑甲不更好嗎?”,看著蕭泓向自己走來,周曼雲氣惱地扭過頭,閉上了雙眼,胸脯微起微伏。自家夫妻,只看著蕭泓一進門,她就明白那傢伙要對自己說什麼,一口悶氣憋著,難受至極。
“娘子!我最愛重的兄長,我也只能將他託付給我這世上最信任的人。”,蕭泓輕嘆口氣,依舊沒皮沒臉地湊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周曼雲擱在身側的纖纖細手。
周曼雲眼眶一紅,甩手掙開,蹲身施禮,“世子還請自重!”(未完待續。。)
第254章 風雲
泰業十一年十一月十八,陳朝天子駕崩於江南陪都建陽,太子齊嘉靈前即位,詔令天下。
新帝不過是個五歲大的孩子,又無生母,宮中位份最高的太妃張氏直接晉了太皇太妃依舊在內廷帶著小皇帝,而朝廷之事盡委託給了泰業帝大歸前指定的五位顧命大臣。曾擬詔立太子的高恭高長德依舊僥倖地敬陪末席。
建陽城裡隱有傳說,乘舟而來的泰業帝實則被御輦抬進建陽行宮時就早已沒氣息,不過是從內而外一致都瞞著天下,只待著南逃的朝廷安頓下來才正式對外發告喪訊。只是真相,在大行皇帝停靈,行宮暗地又進行了一番血腥清洗後,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現在挾著小皇帝佔據行宮的那些人究竟是誰?
瞪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