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怎麼樣,老頭,我的這首詩作得夠氣派吧!”
某人厚顏無恥的抄襲前人,哦,不,對於現在的他所在的這個時間段來說應該是後人之作,居然還好意思在別人面前自賣自誇,有夠無恥的。
魯妙子一聽,眼神之中一道精光閃過,好半晌才拍手讚道:“好好好,果然好詩,公子不愧是一個多才多藝的人,令老夫佩服。”
聽到魯妙子的讚歎,某人難得的臉色一紅,也知道害羞尷尬,此時再仔細看了一眼魯妙子,對他的印象更加深刻。
此魯妙子臉形樸拙古奇,雙眉濃黑無比,斜飛入鬢,長眉之下有一雙充滿智慧和深鬱的雙目,裡面盡是蒼桑和苦澀的憂傷,微微疲憊的臉上極少皺紋,可是每一條淺淺的皺紋也歲月的洗禮和疲乏的積聚。
他的鼻樑像他的腰桿一般挺直,甚至還有一點傲氣,雙唇薄削如刃,神情裡既有享受人間榮華富貴歷盡世間蒼桑傳奇的透徹,又有家道中落的王侯貴族那種心如死灰沉淪不醒的頹廢。他此刻正微帶一絲笑意,用他那雙智慧如海的眼睛看著李憐花。
魯妙子凝神看了半晌,忽然輕笑道:“公子體內的真氣令老夫非常熟悉,就跟寧道奇那個牛鼻子一般道氣十足弄得像一個小神棍似的?老夫很好奇你練的都是什麼功夫,能告訴老夫嗎?”
“長生訣。”
李憐花隨口答道:“請不要把我跟寧道奇那個吃古不化的老頭子混在一起,他武功雖高,可是卻是糊塗日增,完全與武功修為成為反比,我沒有必要要像他吧!老頭子,你是怎麼看出我體內深深隱藏著的那些真氣的呢?難道叫魯妙子就真的那麼牛?”
“魯妙子連這一點本事都沒有,還能叫做魯妙子嗎?”
魯妙子大笑道:“如果魯妙子是一個連這一點也看不出來的老糊塗,想必公子你就不會來了……”
“魯妙子再牛再有眼力,也看不清生死冥冥和人間情絲的紛擾吧?”
李憐花忽然正容道:“如果魯妙子沒有那般的眼力,沒有那般的聰明才智,也許今天我就不會來,可是,你也許會幸運得多,你也許能跟一般的庸夫俗子一般過上一些平平凡凡又快快樂樂的日子,也不用在這裡唏噓待斃了。”
“是啊,是啊……”
魯妙子此時沒有反對,也沒有辯駁,只有黯然。
“你的身體已經充滿死氣。”
李憐花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斷言道:“如果不是靠著具有木精氣的六果酒吊命,你早就死去不知多久了。全身的功力也在漸漸消散,這一切,都跟你的心性鬱結有關,跟你身體裡的沉痾之傷卻沒有太大的關係。一句話,是你自己心灰意冷不想活的。”
“是啊,也許在老夫的內心深處,真是那樣想的也不一定。”
魯妙子眼神盡黯,嘆息道。
“所以我說,如果你想活下去。”
李憐花看也不看魯妙子,大大方方地隨意找個地方一屁股坐下來,大咧咧地道:“那就得有一股繼續活下去的念頭,而不是過一日是一日這種態度。如果你改變了,也許你就可以活下來了,也許你心中那些鬱結的東西,也會隨著時間而慢慢解開。”
“你想救老夫一命?”
魯妙子忽然奇問:“你覺得老夫一定就會給你救嗎?”
“我不救沒有求生慾望的人。”
李憐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