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道:“眼下還未到中天,你為何不去學堂?”頓了頓,卻似恍然大悟,又道:“哦,莫非今日又逢文官休沐,學堂不念學了?”
馬嘯嘯聽得心中一驚,適才明白過來,這墨夫人的失心之症實乃神智不清,已經不辨時日,只當還是從前。
卻聽耳旁墨子昂答了一聲“是”,也不辯解。
那墨夫人溫柔地笑著點了點頭,目光才轉向站在一旁的馬嘯嘯,偏頭看了一會兒,問道:“你是誰家的姑娘,模樣倒是俊俏。”
馬嘯嘯想了想,卻不知道說是誰家的姑娘好,只說道:“嗯……您好……我叫馬嘯嘯。”見墨夫人目光流連在她身上,一時緊張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
“哦,這姓氏皇城裡倒沒聽過……你家可也是和段家三小子一家一樣,寄居在皇城?”
馬嘯嘯聽後尋思道,原來墨子昂和段子敬從小就認識啊,於是索性由著她的猜測點了點頭。
那墨夫人又笑了笑,看了看墨子昂,又看了看馬嘯嘯,笑著說了一聲“好”。
墨子昂面含笑意,開口道:“今日我們便是來與夫人辭行,我們要往南去,尋找一個叫醫仙的人,找到便再來看你。”
墨夫人聽後柳眉微皺,只問道:“你爹爹可曾同意你出府了?”
墨子昂答了一聲“是”,墨夫人說道:“如此甚好,前些日子你爹不讓你跟隨你叔伯去江南是念在你年齡尚小,你還同他置氣了好些日子,如今他既然答應了你出府,你便好好去同他再認個錯。”
墨子昂默然不語,墨夫人見狀嘆了一口氣,又囑咐道:“你出府以後,萬事當小心。記得帶上幾個伶俐的家童。”
墨子昂聽後朝她盈盈一拜,道:“母親也要保重身體。”
墨夫人卻是咯咯一笑,讚道:“學堂裡的師傅果然把你教得很好。”
墨子昂轉身帶馬嘯嘯走出門後,面上的笑意舒而化成隱隱憂色。
馬嘯嘯看他步履緩慢,似乎對這方院落頗為留戀,一時也是感慨萬千,這墨夫人分明活在過去的回憶之中,頗讓人感到有些心酸。
如此想著,馬嘯嘯開口對墨子昂說道:“既然那醫仙如此厲害,如果能夠找到他,興許能夠治好墨夫人。”
墨子昂聞言轉身,正欲答話,眼風卻見劍光一閃,橫空而來,他連忙閃身避過,一手輕拉馬嘯嘯,立到一旁。
馬嘯嘯尚不知發生何事,待到一個旋身後站定,定睛一看,只見面前持劍來人正是昨夜才遇上的墨行之。
那墨行之也不多言語,手中長劍直衝墨子昂而去,並不理會他身後的馬嘯嘯。
墨子昂幾步躍前,拔出腰懸長劍,同他對招。
馬嘯嘯看了半晌,見墨子昂並無落敗之勢,而那墨行之反而節節後退,於是放下心來,細看劍勢,鑽研起來。
只見段行之手中一柄長劍頗為古怪,劍柄乃是青銅所制,為三角形制,劍柄兩側鏤空,分明是兩個“墨”字的小篆體式。劍為鐵製,較尋常鐵劍厚上幾分,想來應該頗為沉重,卻見墨行之使起劍來,卻是遊刃有餘,他手中這把長劍每每擊打在墨子昂的劍身上,總會削下墨子昂劍上的幾絲鐵屑,果是一把好劍,當真削鐵如泥。
幸而,墨子昂招式應變,不以劍身相撞,反而攻他劍招不敵之處,馬嘯嘯但見面前人影閃動,墨子昂不知何時躍到墨行之身後,他手中一轉,長劍如一輪冷日翻飛一圈,劍柄直襲墨行之後肘後側麻穴而去,墨行之身形一頓,右手長劍倏地落地,只聽“叮”一聲響,墨子昂收劍而立,神色肅然,卻不言語。
反倒那墨行之卻是笑道:“阿衍的劍法倒是大有精進了。”說著,俯身下去拾起長劍。
馬嘯嘯站在一旁,顯然看不懂這對父子。這墨行之為何會